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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到了,朝中該肅清了。
南舊亭開始他的威脅任務。
西門祺開始他的舊年清算。
工部尚書李運和京都衙門陶賢來給煦王爺請安也都被派回去各做各事。莫久臣看著李運的背影,微微一笑。
“王爺,王妃來了。”監尉司守衛前來匯報。
莫久臣望著門外的細雪道:“讓她進來。”
穆長縈在監尉司門口被凍的原地蹦跶,等了一會兒才被請進去。桃溪去了旁屋,穆長縈一溜煙的向里面跑去。
細雪之中。莫久臣看著淡藍色的身影頂著大雪跑進來,氣她的愚蠢,這種天氣不知道打個傘再過來。
“王爺。”穆長縈走進廳堂脫掉鞋子踩這暖墊坐在火盆旁邊一個勁兒的烤手。這次出門總覺得忘了點什么,到了宮里才想起湯婆子沒拿,她和桃溪一路上可凍的不輕。
莫久臣看著“柳扶風”凍的通紅的手,微微皺眉很快平息掉,問:“這種天氣你怎來了?”
穆長縈熱完手心熱手背,吸著鼻子說:“我出門進宮的時候沒有下雪,誰知現在越下越大。”
“天冷,你可以直接回去。”
“不行。我有急事跟你說。”穆長縈解開披風放到一邊遠離寒氣,一邊靠近火盆取暖一邊說:“我發現一件事。”
莫久臣很久沒有體會到“柳扶月”的急躁,冷不丁的還有點不習慣:“你說。”
穆長縈抬著墊子下意識想做到案幾旁邊,突然想起兩人的關系好像變遠了,動作停滯在空中,眨了眨眼睛原地坐下。
莫久臣看著,手掌就放在案幾上,但凡她過來,他都會靠到一邊。可是她沒有,他又不想直接說她可以過來,最后只能繼續放著手臂。
穆長縈問:“宮里最近有招新人嗎?”
莫久臣說:“沒有。”
穆長縈繼續問道:“確定嗎?小太監或是小宮女都可以。”
莫久臣說:“宮中人等但凡招募都有記錄會放進監尉司。近月,監尉司未曾收到。”
穆長縈疑惑道:“那就奇怪了,今天我在夢蘭殿門口碰到幾個面生的。”
“宮人難么多碰到面生不算稀奇事。”
“不一樣。”穆長縈由跪坐變為坐下:“姿勢不一樣。”
莫久臣靠著憑幾的身體坐起來,問:“哪里不一樣?”
穆長縈盤腿而坐:“宮人謹小慎微擔心冒犯,所以走路的時候多數都是低頭駝背,久而久之就有了一套行走標準。今天我看到的一行人,其中有一兩個并非如此,他們是弓著腰,但是躬腰的幅度,卻有參差。”
穆長縈說到嚴謹的地方,向前挪了一步說:“如果是新人還沒有掌握規矩,這樣無可厚非。可是王爺說,最近無新人入宮,這其中可就耐人尋味了。”
穆長縈又向前一步說:“要不然是某位老公公在宮外新收的干兒子,要不然就是有人安插在宮里的人。”
穆長縈琢磨著:“如果是后者可就危險了,王爺還是查查的好。”
莫久臣看著“柳扶月”認真的模樣,彎起嘴角:“你覺得本王該怎么查?”
穆長縈用一副這都得用我教的表情看著莫久臣,說:“宮人檢查不是有自己的規矩嗎?”
按時按點的檢查宮人是否凈身干凈,這是規矩。只要脫掉他們的褲子一探究竟就好。
穆長縈這是心里所說,她一個女子怎么好意思在莫久臣面前說脫了宮人的褲子?這多尷尬。
“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而已,想著還是告訴王爺比較靠譜。現在混亂的很,還是多加小心才是。”穆長縈雙肘撐著案幾托著下巴思考道:“難道是我想多了?”
穆長縈抬起頭落入莫久臣的雙眸。她不知道自己說著話就挪到了莫久臣面前,她更不知道自己已經習慣總是這樣看著他,靠近,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