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查,雨散關外的蠻侯名叫卡莫迪,是那塞斯城的蠻侯。”蕭奇將剛剛得到的情報遞給韓青竹,“那塞斯城位于蠻天之下的四環地帶,隸屬于塔骨的伊力薩汗部。”
韓青竹走到沙盤前,眼神落在了雨散關的位置。
蕭奇又走進了一步,補充道:“關外一戰后,三萬蠻騎進攻雨散關,因為報信及時,雨散關有所準備,鏖戰一夜后,蠻軍退回蠻原。”
“嗯。”韓青竹點了點頭,“大儒們都通知了嗎?”
“都已經通知了。”蕭奇說道。
韓青竹的眼神順著雨散關往下,落在正氣長城最西邊的畢止城上,蹙眉:“難道塔骨的目標是畢止城?”
就在韓青竹思考間,一道聲音傳了進來。
“兵相,兵相……”一名大儒快步走入威武堂,見韓青竹站在沙盤前沉思,連忙走了進去。“兵相,雨散關究竟是怎么回事?”
韓青竹抬起頭,見到了是對方,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坐下。
蕭奇拱了拱手,退出了議事堂。
“用謹啊。”韓青竹親自沏茶,“節哀。”
來人名叫宋慎,字用謹,二品知著境大儒,淵州雨散關人士。其子宋乾為雨散關守將。其獨孫宋清,七品落筆境儒生,勾勒出關羽神韻,入神將營,為狄隼副手。
雨散關外一戰,第一個自刎,壯烈犧牲。
宋慎接過韓青竹遞來的清茶,沉默了片刻,將茶水放在案上,搖搖頭:“清兒遇難,我已悲過。戰蠻而死,雖死猶生。”
“我提前來不是問清兒之死的,我來是想知道那‘水淹七軍’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五名儒生,配合二百名普通人,與六百蠻騎和一名蠻侯同歸于盡?”
“這是戰之大事!”
韓青竹將一枚玉簡遞給宋慎,說道:“此乃太平城吳先生親自前往戰場,回溯時空,截取下的畫面。”
宋慎接過玉簡,神識探入,韓青竹接著說道:“目前已經確認,‘水淹七軍’是關羽戰陣英靈的第五異象。”
“發動時需兩重條件,第一重是風雨之天,雨越大,則威力越強。”
“第二,便是以命相助,將全軍之命系于一人身上。”
“如此,才能發動‘水淹七軍’,是同歸于盡的搏命一招。”
此時宋慎看完玉簡中的畫面,皺眉道:“如果是如此代價,我人族出得起!”
韓青竹搖搖頭:“吳先生仔細查看過,雨散關之事實屬意外。”
“那雨散關之雨水,蘊含了當年西門半圣的圣威,故而雨散關一戰,有圣威加持。”
“不過吳先生入九天感應,西門圣人的圣韻相較之前,損了三分左右。”
“水淹七軍,堪比太平城的開太平之術,能不用就不用吧。”
聽到韓青竹的話,宋慎輕輕嘆氣,點了點頭,繼而又抬起頭,說道:“方才兵相在想什么?”
韓青竹又走到沙盤前:“用謹,你也是雨散關的老人,咱們先議一議,塔骨的目的是什么?”
……
與議事堂中大儒們嚴肅的討論戰事不同,神將營的營寨內,云長營充滿了喜氣洋洋的氛圍。
“我就說梧侯最喜愛關公,這已經是第五重異象!”
“不要說子龍營會變帥,戰場之上要帥有個毛用!”
“哎呀,怎么辦,好想試一試!”
“那個誰,你不是落筆境嗎?念個風雨戰詩,咱們不能拼命,還不能淋雨感受一下嗎?”
“說起來,《三國演義》又斷章好幾天了,梧侯是不是在憋大招?”
“別說,真有可能!上一回結束不是呂子明騙了荊州嗎?新一章肯定是關公大殺四方,把荊州搶回來!”
“對對對!說不定有第六重異象!哈哈哈哈……臥槽,讓你念風雨戰詩,你在營房里念什么,出去念!”
……
東蒼城。
陳洛落筆第七十七回:“玉泉山關公顯圣,洛陽城曹操感神”。
“且說關公在麥城,計點馬步軍兵……”
“公曰:‘今夜可走此路。’王甫諫曰:‘小路有埋伏,可走大路’。公曰:‘雖有埋伏,吾何懼哉’!”
“時已五更將盡。正走之間,一聲喊起,兩下伏兵盡出……關公翻身落馬,被潘璋部將馬忠所獲!”
“(關)平孤身獨戰,力盡亦被執。”
陳洛長出了一口氣,有點不想往下寫了。
但是咬了咬牙,繼續往下寫去。
“(孫)權曰:孤九幕將軍盛德……將軍今日還服孫權否?”
“關公厲聲罵曰:‘碧眼小兒,紫髯鼠輩!吾與劉皇叔桃園結義,誓扶漢室,豈與汝叛漢之賊為伍耶?我今誤中奸計,有死而已,何必多言!’”
“主簿左咸曰:‘今主公既已擒之,若不即除,恐貽后患。’”
“于是關公父子皆遇害。”
“時建安二十四年冬十二月也,關公亡年五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