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知道蠻子大院這個地方后,并沒有樂觀的以為這個大院會很好找。
結果現實比他想象中更樂觀。
蠻子大院不但很好找,他還去過!
正是被茍家臨時當做了賭場的那個大院。
發現這點后云松心里立馬展開聯想。
當初他因為王蒙被水鬼害死一事進過大院前院,王林確實跟他說過這大院還有個面積更大的后院,那么按照段家老大的意思,神機先生就是藏在了后院里頭。
可是他這些日子吃什么用什么?
老鎮面積就這么大,多一個人的吃穿用度肯定有人有所察覺,除非——
除非神機先生能辟谷。
否則就是有人暗地里給他偷偷送食物!
云松順著這個想法心里迅速出現猜測:
大院屬于茍大戶家里。
之前他問茍文武是否知道神機先生的時候,這人反應不對。
聯系這兩件事,云松頓時明白了。
狗大戶跟神機先生私下里有臭腚眼子交易!
他又想到了狗大戶家里那兩個真假茍文武,自從他將山里碰到的茍文武送進茍家后就再也沒有得知他的消息,那么這件事里會不會也存在什么問題?
他聯想到了段家兩兄弟。
其實會子手和段老大之間就存在類似的情況,兩個魂靈先后共用了一具身軀。
然后云松就想,兩個茍文武會不會是兩個身軀其實是一套魂靈?
他隨即放棄了這個猜想。
兩個魂靈進入一具身軀這種事發生了不奇怪,一個魂靈分別在兩個相同的身軀上可就是聞所未聞了。
畢竟這世界的生產力和社會發展水平相近于地球上的民國,不可能有克隆技術。
他回到王宅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亮了,街道上有許多早起的人開始干活了。
大人趁著凌晨涼爽去田里上工,小孩老人則挎著籃子在山腳下撿干柴、在大路上撿牛糞馬糞。
云松直接對著朝陽練功,這次不光練《純陽煉氣訣》,還見縫插針的去練《太上北極伏魔神咒殺鬼箓》。
中午時候他本想去蠻子大院看看,但仔細思索后他放棄了這想法。
神機先生如果躲在里面,那他貿然進入后院很容易暴露,而白天天氣炎熱他又不便使用鬼身,所以夜晚再去更合適。
畢竟夜晚才是他的主場!
中午一頓飯,下午練個功,很快傍晚降臨。
云松給駁殼槍壓滿了子彈,左右腰上各別了一個彈匣,這是他對付神機先生的底氣。
不管神機先生道術多厲害,他都是兩邊肩膀扛一個腦袋,子彈打上去一樣得死!
如果子彈打不死他也不怕,他還有山炮!
實在不行他就把山炮弄出來想辦法干他一炮!
夕陽西下,云松領大笨象去下館子。
之前他在老鎮吃飯不花錢,全掛賬在王有德身上即可。
現在他要管大笨象的飯了,再掛賬不合適。
于是云松生平第一次進錢莊了。
聽茍文武的意思,這年頭的滬都等城市已經有銀行了,但老鎮沒有,鎮上只有一家錢莊。
錢莊叫茍不騙,也不知道茍家怎么琢磨出這么個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津門吃過狗不理包子。
茍不騙錢莊像模像樣,它是一座三堂大宅,門口掛著大牌子,正中是‘茍不騙’錢莊五個大字,上面寫著‘公誠信’三個字,然后下面是‘兌換銀元銅元銅子’。
大宅兩側有對聯,一邊是‘南北客商來南北’,一邊是‘東西當鋪當東西’。
云松恍然:“這茍家錢莊也是當鋪?”
大笨象點頭道:“對,本來當鋪買賣不是他們家的,是外地人經營的,但茍家很不是玩意兒,從縣城找了潑皮毀人家。”
“怎么毀?”云松問。
大笨象冷笑道:“往人家門口潑屎尿、往人家門上潑雞血豬血,逼得人家不得不離開我們鎮子。”
云松問道:“這事巡捕和保安團不管?”
大笨象說道:“城里隔著我們鎮子太遠,巡捕管不上。至于保安團?那時候保安團的團長還不是王林,跟茍家是一伙的,肯定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