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羞澀一笑,道:“大爺可算是回了,這幾日里,幾個小丫鬟還逗著哥兒叫老爺了。”
蓉大爺哈哈大笑,問:“他如今學會了沒?”
可卿道:“大爺若再不回,他學了叫法也是無用的。”
“也對,老子不在府里,他連干癮都過不了。如今回來了,一定讓你們娘倆叫個痛快。”蓉大爺哈哈大笑。
秦可卿面上更羞,大爺才回府里,就想著那羞羞事情,實在惱人的緊。紅著臉道:“可兒為大爺卸甲。”
“互卸互卸!”
可卿稍稍一躲,道:“大家都在了。”
“房里不就咱們倆人嗎?”
秦可卿微微一愣,左右看去,房間里果然只有自己和大爺。轉念一想,哥兒定是被奶娘抱回去了。嗯一聲倒在了蓉哥兒懷里,臉蛋才接觸上鎧甲,就覺一股深寒刺骨的冷意。
她只當鎧甲便是這樣的,纖纖細手為大爺卸甲,又換了寢衣。
…………
蓉哥兒很累,很累。
“將軍在旁邊先歇息一會吧。”有將士道。
“不能歇。”賈蓉冒著雨水,雙手抱著石頭一步步艱難朝河道走去,“此河河道偏低,若是高郵湖水位上漲,極可能湖水倒灌河中,蔓延兩岸。”
眾將士也跟著一咬牙,加快速度填堵兩岸低洼。旁邊的鎧甲、武器丟了一地。天上雨水卻毫不留情,濕了眾人頭發,更迷了大家眼睛。
高郵湖沿岸的河流上都發生這樣的事情,有三河營駐軍兵士,也有縣里官吏。他們不敢偷懶,特別是看了蓉大爺手中的玉牌后更不敢有任何怨言。
天色微量之時,天空中傳來一聲悶響。
像是打雷。
賈蓉能感覺到雨水更大了!
“加快速度。”賈蓉大喊一聲,又問:“諸流沿岸村莊全撤離了沒有?”
淮揚地區,最怕的就是湖水倒灌,以致諸流兩岸的受災。
渃哥兒騎馬兒姍姍來遲,終于見到了如泥人般的蓉哥兒。“高郵湖諸流百姓全已遷離,蓉哥兒先歇息一下罷。就算高郵湖湖水大漲,頂多淹沒周邊田地,不會傷人。”
淋了一夜雨的賈蓉,見了渃哥兒過來,又聽了消息。終于是放心了不少,冰冷了雨水打在身上,盡管渾身都在顫抖。他咬牙道:“此河徑流偏低,周圍雖撤了,卻難保倒灌上游深處。在那里還有幾個村莊的百姓,這時候都在夢中了。”
前世從小生活在南方的賈蓉,對洪水有著極深的印象。有時候,不需要太大的激流,也能將的人卷如洪流之中。他前世在小學時候曾親眼見過一人被洪水沖走,而他就站在岸邊。雖然沿岸一路追了下去,卻也沒能追上。
這件事情一直是他的心結,埋藏了許多年。
渃哥兒見勸不住賈蓉,無奈脫下濕透的衣裳丟一邊,招呼著隨他而來的將士也投入其中。
不久之后,眾人便聽了北方傳來滔滔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