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他們怕了。
賈蓉卻好笑地盯著小雀兒,道:“你有什么可生氣的。”
小雀兒委屈道:“雀兒才不是愛吃醋的,也不會抓花別人的臉。哼……大爺是怕我回去給奶奶告狀罷。那缺了兩顆眼珠子的白蛆,竟然慫恿大爺將雀兒打發出去配……配……呸,他們才配種了。”
蓉哥兒哈哈大笑,“你是打哪學來罵人的話,有眼無珠就有眼無珠,什么缺了兩個眼珠子。”
小雀兒哼道:“鳳奶奶那聽來的。”
也對,只有王熙鳳才有事沒事罵別人是蛆啊、野牛肏的之類。
賈蓉道:“好的東西不學,盡學這些沒用的話。往后別這么說了,好好一個姑娘,嘴里總提著蛆算什么事。”
小雀兒聽了,只覺一陣惡心。咦一聲,全身起了雞皮疙瘩。道:“是那老東西嘴里含蛆,才是雀兒。”
賈蓉責道:“人家都一把年輕了,還這般在背后說人家。”
雀兒噘嘴道:“大爺當然維護他了,人家都把自己家的豆蔻小女送上來了。要是雀兒不在這里,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了。指不定誰家的姐兒在塌上躺著,就等著大爺寵幸。”
“你家大爺像那樣的人嗎?”
“不像,就是。”
賈蓉與小雀兒一陣拌嘴,等到夜里時分,卻聽了前衙傳信有人找來。
“大晚上的,什么人著急來找?”賈蓉不解問道,悄悄看向小雀兒。發現這妮子正用懷疑的眼神瞧著他了。難不成還有別人家送女兒來?
都是什么風俗習慣啊,這風氣不好。真當咱是好色之人了?
蓉哥兒暗暗搖頭,卻聽傳報的人道:“是隔壁幾個縣的老爺,說是有關淮河治水的事情要與大爺商量。”
賈蓉聽聞,臉上微冷。淡淡道:“就說我已歇息,讓他們明日再來。”
他娘的,真當自己是跟蔥了。從七月到八月底,將近兩個月時間沒來問候,現在著急找過來,以前干什么去了。
“大爺真不見一見他們?”小雀兒問道。她這些時間待在賈蓉身邊,也了解了一些治水的知道。說道:“若是上游不治,只治下游,淮揚地界能安穩?”
蓉哥兒淡淡道:“盱眙以西多有丘陵,再往深入,便是秦嶺一脈。那地方通常在累夜大雨時才有洪澇,更多的是旱災。上游治水并不著急,況且丘陵山脈之中要開一條泄洪引水渠,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賈蓉記得在后世淮中上游有有不少人工開鑿的新河。不僅解決了淮河中上游雨季洪澇,還解決了旱季缺水的問題。可是那里不比淮東地方,說開引水渠就能開引水渠。即便是前世也是到了出現重工的六七十年代才修的那些新河。
在這樣生產力低下的社會,不可能在上游開上好幾條引水大渠,其中的工程量太大了。萬一真和隋煬帝開運河一樣累死無數民工,最后導致民怨。誰能當擔得起?
小雀兒道:“聽縣衙里的人說過,泗州也是洪澇常發地方。”
“泗州。”蓉哥兒無奈聳聳肩,“原本倒是有計劃暫解五河口之險。哪怕從五河口修一條引水大渠將淮河之水分流送入洪澤湖也不是不可,誰知泗州知州不知好歹,唉……今兒也沒聽了他的名,想必去樂馬湖找忠順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