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言的那張嘴愿意討好人的時候,比蜜糖還要甜,但是罵起人來亦是讓人無地自容。
雖然他已經察覺到了石正清的阻止之意,但是仍舊開口質問衛若安道:“你這個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好端端的路不走,偏偏要抱一塊破木頭,在水里面飄著,有意思嗎?”
有意思嗎?當然沒意思,沒意思的很,但是看著面前的陳浩言,莫名其妙的沖著她發火。
衛若安突然覺得這件事情真是有意思的緊,原本死里逃生,她并不想計較那么多,但是被人找上門來,她亦不是什么吃虧的主兒。
于是她雙手抱臂,斜眼看向陳浩言道:“怎么,難不成這是公子的地盤?”
之前衛若安并沒有發現這座碼頭奇怪的地方,然而如今環顧四周,卻是發現碼頭上如今只有三個人,她與面前的兩位公子。
一個碼頭不說人聲鼎沸,人來人往,但是碼頭上的船只一眼望不到盡頭,而除卻衛若安這個初來乍到的家伙外,便只余兩位公子,這明顯不合常理。
雖然她也擔心自己會該不會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但是氣勢上,衛若安決計不會輕易認輸,萬一對方不過是一只一戳就破的紙老虎呢!
于是即便陳浩言瞪大了眼睛看向衛若安,她亦是不躲不閃,甚至還上前一步,揚起下巴,回看了回去。
若非有石正清在一旁死死的攔著,陳浩言可不會管面前之人究竟是男是女,早就直接動起手來。
如今正在氣頭上的陳浩言,在石正清不可能真的下死手的情況下,對方馬上就要脫困而出。
其實石正清對于眼前的衛若彤亦是十分狐疑,衛家人怎么可能一丁點武功都不會呢!
若非他萬分確定眼前之人的臉,的的確確是衛若彤的臉,雖然仍舊會阻止陳浩言,但是也不至于如此的盡心竭力。
甚至見已經要攔不住陳浩言的時候,石正清毫不猶豫的開口勸阻道:“別鬧了,這就是一個普通人,承受不住你的攻擊。”
陳浩言雖然仍舊未曾忘記,衛若安這個罪魁禍首,但是亦是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家兄弟,委屈巴巴的看了站在衛若安一邊的石正清一眼道:“石正清,還是不是兄弟了,重色輕友要不得!”
這話的確是有幾分道理,而石正清雖是耳根通紅,但是嘴上卻是一丁點都不肯承認道:“不是,這是衛姑娘,衛家的大小姐!陳兄,你莫要胡鬧!”
衛家的大小姐?行走江湖的確時刻不能得罪大夫,但是他看石正清如今躲躲閃閃的神色,就知道石慶定然并非如此簡單,肯定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貓膩兒。
但是石正清無論如何都是陳浩言的好兄弟,所以他最終只是沒好氣兒的甩開了死死的箍在身上的手臂。
然而陳浩言仍舊不服氣的說道:“即便是衛家人,是大夫,也不能做出這種舉動!”
衛若安是真的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她當初連石正清伸出來的手都沒有看見,更別提是在略顯上游的位置喝水的陳浩言了。
陳浩言當初就是千挑萬選,才選了一個上游的位置,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他選的位置其實還不夠上游,衛若安明顯就是從更上面來的。
而衛若安出現的時候,正是陳浩言喝水的時候,雖然當初她并未真的在海水里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