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幾人也紛紛將好奇的目光投過來,落在她身上,等著她開口答疑解惑。
稚嫩清脆的嗓音從前方傘下傳來:“因為村長當時身上有焚香的氣味,衣袖上還沾著香灰。”
“你們覺得,誰會在清晨去燒香,何況村長家中布局,你們不覺得跟破廟中很像嗎?”
常云禮道:“根據這些也不能斷定水魍當時就在村長家中躲藏吧?”
“嗯,師兄所言甚是!”少淵附和他的話,轉而開口:“主要是我當時察覺到了它的氣息。”
常云崢接過話頭,聲音沉穩,不似常云禮,心性浮躁,他道:“少司命眼下如何打算?我們是現在就去捉拿水魍?”
少淵搖搖頭,撐著傘頭也未回,“不急,現在先去找找它的具體位置。水魍謹慎,又受了傷,白天不會再出來活動。”
常云禮繼續開口,像是詢問也是試探,“怎么確定它的具體位置?劉家村靠海,單就附近靠海的村落少說也有幾十個,難道少司命捕捉到了它的命氣?”
少淵唇角勾起淡笑,“沒有,但是我相信我們能找到它藏匿的具體位置的。”
小小少女轉頭看向身旁高大魁梧的地官,他手中擎著把碩大的油紙傘,遮去頭頂風雨,她道:“你說是吧?地官叔叔。”
“啊?”地官一愣,這是把尋路的事拋給了他;
地官耙耙頭發,少司命的話他到底要不要照做?
少淵嘴上雖是這樣說,卻將識海中的精神力無聲向四下探了出去,雖然水魍有極大的機率會躲回海里去養傷,可也難保它不會白日鋌而走險,躲到這些村民家中去。
她之前用精神力探查到過他的氣息,所以再用精神力也可以查探到它的藏身之地。
雨一直淅淅瀝瀝下到中午,幾人撐著傘沿著海岸一路向前探尋,最終將腳步停留在一處漁村外的沙灘上。
少淵往身后仰起傘面,海風夾著細細雨絲迎面撲打過來,帶著厚重的海腥氣息。
水魍本就在幻境中被地官刺傷,他們接二連三的打破它的幻境也讓它傷了元氣,眼下它只能找個相對隱蔽的地方躲起來修養;
而面前的漁村,無疑是不錯的一個選擇,家家戶戶捕魚為生,魚腥味海腥味足以掩蓋去它的氣息,剛剛走到此處,若非隱匿在身旁的姬珩扯扯她衣袖,她也不會停下腳步去細細感受。
幾人隨著她轉頭將目光投落到漁村中,常云崢沉聲道:“少司命是感覺它藏身在此地?”
少淵點點頭沒說話。
常云崢瞥過她淡然面色,又道:“此處村落規模不小,少司命能確定具體方位嗎?”
少淵將傘柄夾在腋下,互揣了雙手,端詳眼前村落,凝聲開口:
“不能!”
稚嫩的話語,理所當然的語氣,聽得幾個弟子嘴角一抽。
少淵卻是暗自撇撇嘴,將她當尋寶獸來使呢?她是人,沒有那般靈敏的嗅覺,也沒有那樣尋著細微氣味就可以搜尋千米的鼻子。
常云崢吃了癟,也沒有氣惱,反倒是憂慮開口:“那我們應該怎么辦,總不好去驚動了村中百姓,一家家打聽吧?”
少淵指指周圍寬闊的沙灘,見他們沒有明白什么意思,嘆息道:“漁村那么大,我們何必費力去尋,只需在此布下陣法,請君入甕便是。”
這次卻是地官疑惑開口:“如何布陣,水魍謹慎,又沒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能用什么東西吸引他到此?”
少淵撐傘回望地官,見他面上疑惑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