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
衛子卿癱倒在地,手指微微顫抖,在虛空中描繪著祁澈的輪廓。
這是她的夫君,她的青梅竹馬,從小自己便對他情根深種,兩年前嫁給他,以為自己會是世上最幸運的女人。
結果,她深愛著的男人給了她最致命的打擊,這太子妃,終究只是個名分罷了。
好想真正觸碰他……
白日里,太醫的話在云玉顏腦中回蕩。
“太子妃,您中了毒,病情逐漸在惡化,倘若不根治,大概還剩下……一個月的時日。”
忽的,她只覺鼻腔一熱,暗紅色的液體噴涌而出。
衛子卿忙捂住鼻子,慌張地從口袋中取出藥丸,咽下去。
鮮血逐漸止住,須臾,衛子卿抿了抿嘴唇,眼中帶著祁澈看不見的小心與卑微。
“祁澈,太醫說你的眼睛有藥可治,你很快就能像常人一樣生活了。”
黑暗中的祁澈皺了皺眉,發出一聲嫌惡的冷哼。
衛子卿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手緊,心中一酸,強撐道:“你,你不高興嗎?”
這個問題,祁澈根本不想回答。
“聽說,夏落素被定北侯退婚,很快便回京了……”
“你給我閉嘴,你哪來的臉提她!”
“素素為何嫁給別人你心里沒數嗎?全都是因為你!”
“是呀,都是妾身的錯。”衛子卿慘笑,倔強地將眼淚擦拭掉,一字一句道:“但妾身不后悔當初求皇上指婚,因為夏落素她……”
“夠了!”祁澈的眼中隱隱點燃著火焰,幾乎是要將衛子卿燃燒殆盡:“你是什么東西?竟然和她比!”
衛子卿被這話灼傷,癱軟在地上,聲音輕得像是碎掉一樣:“是啊,妾身不配啊,所以現在才有了報應啊……”
祁澈并沒有聽清,也不在意,忽的招了招手,示意衛子卿過來,像是在叫一條狗。
衛子卿整個人都浸沒在黯然中,可身子還是不由自主地上前,帶著飛蛾撲火的壯烈。
祁澈的手朝著云若言伸過去,輕輕撫摸著衛子卿的臉頰。
這個動作讓她原本黯然無光的眼神瞬間迸發出受寵若驚的神采。
然而,下一刻,卻墜入深淵。
祁澈摸索著,突然猛地掐住了衛子卿的脖子。
衛子卿呼吸一滯,喘不過氣來。
“眼睛好了就要看到你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了,你覺得本太子會高興嗎?”祁澈冷笑:“要本太子高興?可以!除非你離開攝政皇宮,徹底離開!”
偌大的寢房,頃刻靜謐。
衛子卿嘴唇發顫,一個字也言語不出。
脖子上的手已經離開,可她依然覺得呼吸困難,有什么隨著空氣一起抽離了。
感覺手背上的濕潤,祁澈像是被火燙到一般,厭煩地將人甩開,唯恐被玷污。
“惺惺作態!”
衛子卿心里滿是苦澀,閉了閉眼,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脫口而出:“等王爺眼睛好了,你我和離吧。”
“你又在故弄玄虛什么?”祁澈一愣,眼神之中的厭惡更甚。
心中血氣翻騰,衛子卿啞著嗓子開口:“但妾身有個條件,余下的一個月的時間,你我夫妻二人要和和氣氣的,下個月的今天,你我便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