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卿眼神平靜,似乎什么都未發生過的樣子。
原本熱鬧的菊花宴此時安靜到極點,就連枝頭的鳥雀都禁了聲,所有人望著陛下,觀察著皇上的神色,也有人看著衛子卿,可憐這個無知的少女。
衛子卿跪在下方,背脊筆直,沒有絲毫的緊張抑或是怯懦,也沒有勢在必行的自信,總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好似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皇帝翻著折子,衛戰天后背早就被汗浸濕,皇帝微微的一個皺眉,都能讓衛戰天的心掉到嗓子眼。
“放肆!”皇帝合上折子,眼中帶著些許凝重,只是眼底卻藏著些許難以察覺的欣賞和贊嘆。
這一切,都被衛子卿望在了眼里,當然,同樣看明白的,還有祁澈。
衛戰天手上的茶盞因為過度緊張,落在地方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好像看到了衛家未來的樣子,就如這碎盞般。
眾人也是極為唏噓,太后皺眉盯著衛子卿又時不時看看皇帝的臉色,這丫頭怎么這般莽撞,“皇上。”
太后想要為衛子卿開脫,皇帝回頭道:“母后,這件事情,兒子自有打算。”
“罷了罷了。”太后不忍再看衛子卿,微微閉上了眼。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衛子卿觸犯龍威,恐怕要身首異處之時,衛子卿向皇帝磕頭道:“謝皇上!”
“衛子卿在說什么?她這是瘋了嗎?”韓菀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望著衛子卿,連衛芳柔也是不知道這衛子卿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大哥,這是什么意思?”顧止戈走到顧風身邊,有些摸不清楚其實場上到底是何情形?顧風抿著嘴,搖搖頭道:“且看看。”
慕祺燁用一種可惜且憐憫的眼神望著衛子卿,自古紅顏多薄命,原本以為衛子卿與他人不同,這樣的美人自然是尤物,可現在看來,與那些蠢笨的女人也并無不同。
而祁澈卻嘴角含著笑,手中的玉扳指溫和圓潤,“果然沒令本太子失望啊。”
衛子卿抬頭和皇上對視,皇上這才大笑起來,“衛戰天啊。”
“陛下,臣在。”衛戰天被皇上這么一喊,立馬從男眷席上跑來,跪在衛子卿一旁道:“陛下,小女年幼無知,不知天高地厚,這才沖撞龍顏,望陛下念著小女年級尚小,多多恕罪。”
衛戰天的聲音顫抖著,惹得衛子卿不悅,她著父親,果真是個蠢笨的。
“衛候,何出此言?”
衛戰天聽皇上這樣說,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皇帝的心思到底如何,他是如何也猜不出來的,只能埋著頭,等著皇上明言。
“衛候,我看你還沒你這女兒機靈通透。”皇帝微微有些不耐道,衛戰天這廝怎么生得衛子卿這樣一個女兒。
“衛子卿,朕看來是小看你了,你若是為男兒,恐怕,這輔佐東臨的江山,都要落在你肩上。”皇帝這話的分量可不輕,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臉震驚地盯著衛子卿,眾皇子心中也開始對衛子卿側視起來。
慕鈺風抬頭望了眼衛子卿,也是極為驚訝,難道父王果真這般高看衛子卿?
衛子卿一抬頭,剛好對上慕鈺風這好奇的眼神,她微微頷首以示恭敬,慕鈺風卻移開眼神,并未再看衛子卿一眼。
這人腦子不好?衛子卿對慕鈺風這樣莫名其妙的舉動有些無語,卻也并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