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很喜歡這個妹妹,經常聚精會神的趴在搖籃邊,握著愛莎的小手仔細研究,時不時提出疑問。
“她的手這么小,拿得了勺子嗎?”
“嬰兒每天在想什么啊?”
“她剛才對著外面的鳥笑了!”
“她皺著臉的時候好丑,這么丑真的是我妹妹嗎?”
“你小時候比她還丑。”里昂仞無可仞。凱文一臉嚴肅:“你又沒見過我剛生下來的樣子。”
“……”
“我和愛莎都流著你的血,你小時候一定最丑,這么多年基因都沒糾正過來,愛莎要是將來嫁不出去,一定是你的錯。”
“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
“居然在這種問題上和兒子較勁,你真是越活越過去了。”艾琳含笑道。她在生產中元氣大傷,虛弱的下不了床,臉色和床單一樣慘白。她蘇醒過來后,里昂屏退了眾人,獨自來到病房里。
“醫生早就告訴你胎位不正,生育可能要了你的命,為什么瞞著我?”他在床邊坐下,平靜的問道。艾琳輕聲道:“你在擔心我嗎?”
里昂微微皺眉,兩人是純粹的政治婚姻,里昂娶她不過為了得到艾琳娘家的支持。兩人結婚多年,里昂極少在家,在外不乏情人。但艾琳從不抱怨,恪守著一個溫柔妻子的職責,仿佛一株安靜的植物。她從被子下伸出手,里昂握住了她的手,那只手冰涼瘦削,甚至能看清青色的血管。
“我想為你生個女兒。”她清晰的說,“我記得你說過想要女兒。”
里昂愣住了,想了很久才回憶起兩人新婚當晚,他的確說過想要個女兒。這句話對里昂而言像一陣風吹過,轉眼間就忘得一干二凈,沒想到艾琳竟然記在了心上。
“我知道你心里還惦記著杜貝爾弗夫人,但這個孩子是我們的孩子,我舍不得放棄。”她的眼眸溫柔晶瑩,“就算你今后要續娶,請善待凱文和愛莎,否則我會死不瞑目。”
里昂足足沉默了半分鐘,俯下身摟住了她。“不要說這種話,你會活下去。”他的聲音異常溫柔,“我承認,過去我不是個好丈夫,但今后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艾琳哭了。她的身體抖得厲害,顛簸的骨頭劃著里昂的手。里昂心中滿是憐惜,將她擁入懷中,溫柔的梳理著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