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河集團的王總親自來給老爺子賀壽,奉上壽禮大破滅前玉觀音一件!”
“長堡財團的陳副總祝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奉上和田玉石一塊!”
“大珞研究所馬副研究員攜夫人前來,送老爺子強身筋骨藥水一份!”
……
紅男綠女,紙醉金迷。人活天地間,似乎毫無道理可講,有的人來到這世上就像應邀參加了一場盛大的宴會,一輩子山珍海味、美酒佳人、衣冠楚楚,步履輕松,臨走時,打著飽嗝,抹著一嘴的油水,最后將名字刻進一座豪華體面的大理石墓碑永垂不朽了;
而有的人來到這世上,不像是從娘胎里生下來的,倒像是從監獄里逃出來的,一輩子縮著腦袋,繃著神經,過著狼狽不堪、四面楚歌的日子,活著的本身就是災難,活著就是罪過。
在這來來往往之間,每一處細節似乎都極盡豪奢,羅云陽一家三口走在如此多的富貴人家中間,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夫人,您也是來為凌老爺子祝壽的嗎?”一個看上去是主管的人,在看到沈云英之后,遲疑著問道。
沈云英雖然在長安城生活了一段時間,早已不是當年孤陋寡聞的她了,但是此時,面對這種質疑,竟然做不到輕松自如了。
“你……你說什么,凌老爺子?我舅舅不姓凌啊!”
沈云英的話說的磕磕巴巴,就在此時,一個身穿工裝的女服務員迅速走了過來,和那主管悄聲耳語了幾句。
雖然她的聲音很低,但是羅云陽卻聽得清清楚楚。
“主管,是那家姓木的壽宴。”
那主管眉頭微蹙,而后朝著酒店大門旁邊一個小側門道:“你們的房間在那邊。”說完,扭頭而去。
沈云英的臉上有些難為情,趕緊一拉兒子道:“走吧,沒想到還搞錯了。”
對于這主管的態度,羅云陽很不爽,若不是母親急著祝壽,他上去就想給這人好看。
一眼將此人的面孔記得猶如復印在心中之后,羅云陽就準備回去之后,用通訊器聯系陳勇那小子。
“云英,這邊來!”一個四十多歲,頭發有點發白的中年男子,從側門朝著沈云英揮手。
沈云英拉著羅冬兒迅速走上前道:“哥,剛剛差點走錯,冬兒叫舅舅!”
羅冬兒甜甜的喊了一聲舅舅,而那男子也笑著回應了一句,然后看向了羅云陽。
“這是我兒子云陽,他正好回來,我就帶他過來了。”沈云英趕忙摟住兒子的肩,笑著介紹道。
那男子的眉頭不經意皺了一下,又隨即道:“好好好,來的正好,老爺子就喜歡熱鬧。”
等羅云陽走進狹窄的房間,才意識到這位表舅為什么會皺眉了,因為此時,這間只有十多平方的屋子里,已經聚集了四十多個人。
雖然擺了兩張桌子,但是一些年輕的孩子沒有座位,只能在那里站著。
那似乎是舅爺的老者看上去有八十多歲了,雖然上了年紀,但是精神很好,一看到沈云英,就哈哈大笑道:“你二哥想要擺闊,提前預定了這里,沒想到正好趕上一家大人物過壽辰,就只能委屈了大家,擠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