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丁元一的口中,許老爺子還是猜測到了,或許救治自己兒子的腿的關鍵,其實并不是曹孟達,而是跟著曹孟達的那個‘助手’醫生。
作為許世雄的父親,他需要把自己兒子的腿保下來的,即便是丟了面子,也無妨。
大概十幾分鐘之后,許世雄和醫院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已經接近退休的老教授,沖進了保衛科,然后耐心地觀看著每一個監控。
然后終于是到手術室更衣室的門口,找到了曹孟達與陸成會面的那一幕。鎖定了與曹孟達會面的年輕人之后,保衛科再次對年輕人進行了鎖定,然后查看了到達醫院的監控錄像。
許老爺子接著再打了一個電話通過警務系統,找到了陸成上車地點的錄像。
然后對保衛科給他們查看監控錄像的人道謝之后,立刻是打了熟人的電話,通過了酒店的后臺。然后便知曉了陸成這個名字。
只是,在知道了名字之后,許老爺子又想通過衛生系統來查陸成這個人的時候,頓時就傻眼了。
在魔都的衛生系統查無此人!
不在魔都的衛生系統內,魔都的衛生健康委員會,就沒有資格和權限,來聯系到這個年輕醫生,也沒有辦法去對他進行工作上的調動。
不是魔都衛生系統的人,那就只可能是去他省份衛生系統的人了。
魔都市的行政級別不高于其他省份,基本沒人鳥的,這樣一來,許老爺子一時間也沒法子了。
你不可能通過魔都的衛生系統越省份去調動另外省份的醫生的啊,換句通俗點的話說就是,就算你魔都的經濟發展水平是高一點,但是你的行政級別并不高啊。別人憑什么聽你的,不要面子的啊。
好像解鈴還須系鈴人,還是得從曹孟達這里下手才行。
但是,丁元一作為九院內部的人,去找曹孟達,曹孟達都堅決地不見他們,以正在急診手術為由,直接把丁元一給趕了出來,那現在要怎么辦?
許老爺子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亂,但是更亂的是,他之前答應好斯諾教授的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斯諾教授此刻已經再一次地出現在了手術室的門口,非常焦急地說:“現在你們應該做出正確的決定了,病人目前的情況非常危險,如果不再進行截肢的話,可能就有生命危險。”
“再也拖不得了!”
許老爺子的兒媳婦當時就給許老爺子打了電話,說明了目前的情況。
許老爺子吩咐自己的兒媳婦把電話轉交給斯諾教授,對方開了擴音后,斯諾道:“我感到非常抱歉地告訴您這個要進行截肢的決定,但是您兒子現在的病情已經不允許拖延了,必須要進行截肢才能夠保住性命。”
“否則的話,就有可能發生多器官衰竭的風險,您需要慎重地考慮,并且給出決定。”
“我給您的建議是,尊重客觀事實,馬上進行截肢。”
“只有保住了命,一切都才有希望,截肢術后,仍然可以安裝假肢……”
許老爺子沒回話,而是在催促另外一個聯系酒店的人,道:“怎么樣,聯系到了對方沒有?”
跟著許老爺子的是他的管家,他的臉色非常落寞地說:“酒店說對方的電話處于關機狀態,而按照酒店里的規定,除非是發生了對客人有生命危險的威脅,否則的話,工作人員是沒有權限打擾客人休息的。”
“這是酒店必須遵從的一個底線,否則的話,這件事情一旦曝光,他們酒店的運營就可能出現問題。”
顯然,許老爺子還沒有達到能夠讓酒店不顧后續經營而不顧一切地幫助他的能量。
而作為酒店,保證客人良好的休息環境,的確是一條無法碰觸的底線問題。
許老爺子當時就罵了娘:“這時候睡你娘的覺啊!”
斯諾聽到了許老爺子憤怒的聲音,但是許老爺子講的是中文,他聽不懂,于是再次重復道:“您好,請問你有決定了嗎?這個時候已經不是猶豫的時間點了。”
“再繼續拖下去,可能我再出來和您溝通的問題就是他的生命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