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喬“”
他信了宴安鬼話才是有鬼。
但宴安不肯說的,便是酷刑加身也不會吐出一個字,鄭喬無法只得暫時作罷,但還不忘冷冷威脅一句“希望師兄言行合一,確實這么想、這么做,不然”
瞥見在鄭喬手中化為齏粉的棋子,宴安心下微黯,嘴上應答如流。
下棋到中途,鄭喬倏地道“十烏求娶王姬,但師弟膝下無子無女”
宴安道“隨便封哪個宮女子。”
人家求娶的是那個人
不,是“王姬”二字。
他可不認為鄭喬會發愁這種事情。
鄭喬道“說起來,侄女”
宴安眼神陡然凌厲十分“鄭喬”
連名帶姓,連“師弟”都不喊了。
鄭喬笑了笑“師兄莫慌,侄女聰明伶俐,年紀又小,論輩分還喊孤為師叔,孤怎么可能讓她去和親十烏那群蠻子也不配侄女這樣的金枝玉葉。但孤膝下無子嗣,看人家兒女雙全,偶爾也會羨慕,師兄不介意的話,便讓侄女進宮玩耍幾日,若不放心,可讓師嫂陪同。”
宴安不可置信地看著言笑晏晏的鄭喬,似乎到今日才第一次認識他。
“你以為我會害你”
鄭喬“師兄多慮了,孤可沒將師嫂她們當人質的意思,只是多年未見”
這話的真假,彼此心知肚明。
宴安今日沉默的表現讓鄭喬起疑,借此敲打,宴安若不答應,今日別想活著出行宮宴安知道鄭喬多疑,但沒想到多疑到這般病態程度。忍著怒火。
“此事還要問內子的意思。”
鄭喬哂笑“好。”
宴安回去跟夫人說了此事。
夫人略微一想便答應。
甚至還出言寬慰丈夫宴安。
“國主本就是多疑之人,順著他來吧,若忤逆后果不堪設想。”宴安的夫人不算多漂亮,但氣質溫婉從容,宛若一泓山澗清泉,讓人心安,“只是,興寧還沒打消那個念頭嗎”
宴安沉默了半晌。
夫人卻聽出了他的答案,笑容平添幾分苦澀,但更多的是理解和支持。
宴安更覺愧疚。
夫人道“興寧不用如此。”
她跟丈夫宴安是少時就認識的。
也是她少時就認定的人。
不管宴安做什么,她都會支持。
只是
想到丈夫曾經吐露的心聲,還有他精心謀劃的全局,夫人只得掩下心中的不舍。
同時又有些惱恨鄭喬辜負宴安的一片苦心,西北局勢會亂到如今的模樣,鄭喬難辭其咎。明明是他做下的孽,但收拾爛攤子的卻是自己丈夫。他何德何能就憑那份愧疚
夫人心中揣著火,但一想到丈夫布局,鄭喬獲悉真相時的反應,稍稍平衡。
第二日帶著年幼的女兒去行宮做客。
鄭喬并未出現。
到了日落時分派人護送母女出宮。
“可有異樣”
鄭喬詢問伺候的宮人。
宮人回答“并無。”
鄭喬賞著歌舞,道“倒是稀奇。”
他還以為以這位師嫂的脾氣,私下早將他罵得狗血淋頭了,鄭喬沒有過去瞧,也是怕了這點說起來,這位師嫂也算是師姐。只是跟鄭喬接觸不多,少有的幾次接觸還生過矛盾。
宮人退下,鄭喬又看了一會兒才回寢殿,但他并未睡下而是看起了折子。
這幾份折子都是秘線傳來的。
算是鄭喬在暗地里的勢力之一。
專注搜集各地對鄭喬有反心,或者鄭喬認為他們有反心的勢力情報。有些勢力太小、實力太弱,直接就被解決了,栽贓嫁禍給仇家,挑起內亂;至于那些不好處理的,情報搜集起來送到鄭喬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