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夫人被懟得雙手都在顫抖。
圍觀群眾可沒忘記趙奉府邸那日的出殯,此前將人一家四口活活逼死,如今又上門逼迫眼前的老弱婦孺,試圖給人按上一個不忠不義的謀反名聲實在是太跋扈了
趙奉夫人見她始終沒下令,輕蔑瞥了眼她身后走狗,抬手指著人群“主母久居深宅后院,是執掌中饋、打理后宅的好手,吳公賢內助。只可惜,不知人心為何物。”
若不是還在人家地盤,她能說得更難聽要么抓她們下牢獄,要么帶人離開,站在這里卻沒動靜,這么愛被看笑話
終于,正夫人抬眼看著趙奉夫人。
眸露兇光“證據,自然會找到的。”
趙奉夫人將刀抱在懷中,轉身欲走“那就等主母找到證據,吾等掃榻相迎”
一伙人全部入了趙奉的宅邸。
白衣婦人見人走了,長舒一口濁氣。
“阿秀,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趙奉夫人繃緊的脊背松弛微弓,手中佩刀往桌上一拍,擰眉道“還能怎么辦自然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他趙大義要是連自家婆娘兒子都護不住,他干脆戰死外頭得了,全家人整整齊齊去黃泉閻王殿團聚”
白衣婦人忙阻止“這話不吉利”
她身側的閨女也道“姨姨,呸呸”
看著女孩兒嬰兒肥的臉蛋,在那雙澄澈眸子洗刷下,趙奉夫人積郁胸腔的情緒也輕了不少,抬手捏了捏她臉頰“對對對,姨姨以后不說瞎話了。餓了沒有餓了讓人去后廚做點兒啊不,仆婦下人全都送走了,姨姨親手給你做行不廚房還有雞肉。”
白衣婦人嘆氣“如今只盼著那位徐郡守做事兒手段干凈,千萬別被那女人抓住把柄當年投奔這家人,倒了血霉”
她的丈夫也曾是投奔秦禮的門客,走了秦禮的門路,舉薦進入軍營。國破后,一直護著秦禮左右。她也感念秦禮這些年的看護,但怎么說呢,秦公子看人眼神不太好。
這些年家里日子挺好,但男人在外受委屈,她作為妻子自然也有聽聞,如何好受但她也不能怪秦禮或者趙奉,所有怨氣都沖著吳賢了。如今還要加上一個吳賢老婆。
這對夫妻是知道怎么惡心人的
趙奉夫人道“人哪有不看走眼的”
看走眼了不怕,怕就怕一條路走到黑。
又安慰道“那位徐郡守既然幫了咱們,大家伙兒便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手腳不干凈被抓到證據,倒霉的不止是咱們,他徐文注也吃不著好。放心,應當無事的”
因為府上仆婦下人都送走,空房間非常多,幾十號人也能住得下。如今能過一日是一日,待趙奉他們回來,吳賢能不放人
吳賢正夫人忙著找證據。
與此同時,沈棠也忙著找人。
巴掌拍在青銅桌案上,一下一個巴掌印,一下一個巴掌印,看得人眼皮狂跳。他們眼皮狂跳,沈棠的青筋也在瘋狂蹦迪“你說你說啊,究竟是誰將你肚子搞大”
“我要是沒發現,你是不是還準備在營中把你肚子里這塊肉直接生了”沈棠此刻的聲音是掩飾不住的崩潰誰懂啊,打仗打著打著,有人懷孕了她懷孕了
“主公,主公,你冷靜冷靜”
顧池硬著頭皮勸沈棠控制一下血壓。
沈棠手一甩“我冷靜不了”
梗著脖子低叫“這怎么冷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