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繼續說道:“大軍已經征伐了河套地區,渠家付出了族誅的代價,若是他們仍然不吸取教訓,繼續貪贓枉法,就是不知天命了。”
于謙松了口氣,陛下要是此時辦,這件事不見的能辦的圓滿,但是稍微延后一些,這件事就可以辦的圓滿了。
朱祁鈺笑著說道:“朕會下旨追繳私印鹽引、私印寶鈔、走私販私的稅賦之事,若是他們冥頑不明,渠家就是他們的下場。”
一如當初,朱祁鈺清理西山私窯的時候一樣,先追繳下鉤,若是不肯追繳,那就不能怪大皇帝不客氣了。
他又拿出了一份奏疏,乃是征南將軍、寧陽侯陳懋的奏疏,名為《江南水師再建參議疏》。
朱祁鈺笑著說道:“渠家能跑,他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之前浙江按察司彈劾寧陽侯,在漳州月港私建港口一事嗎?”
“其實陳懋的奏疏來的晚了一些,陳懋以為,從福建至京師,漕運不便,想要再造四百搜大船海運。”
“但是這海運,總得有船護著,所以就起意再營建水師,四百料戰座船、四百料巡座船、九江式哨船、劃船等戰船二十艘,以護衛泛海運福建等地運糧諸事。”
“他還請求營建市舶司,與朕的想法是不謀而合,將貢舶和商舶都納入大明管轄。”
“算算時間,也該起運了。”
海運能省不少的運費,江南到京師的運費是多少一石糧大約要五斗米去運,這消耗太大了,海運只有不到一斗。
但是海運危險,雖然是近海,但是海盜猖獗。
于謙也不在下棋,看完了整個奏疏之后,眉頭緊蹙的說道:“這不行啊,福建已經蠲免二稅,這今年還要蠲免不成?那金尚書豈不是要氣死了?”
朱祁鈺搖頭說道:“于少保,寧陽侯已經七十有二了,他做事很周全,于少保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他向各地農莊借的糧營建的船舶,福建不缺糧,缺錢。”
“這市舶司和營建船隊費用,寧陽侯希望可以能按福建糧價折銀,大約二十萬銀幣。若是金尚書小氣,月港市舶司,朕就不帶著他發財了。”
“這錢朕出了!”
有錢,說話就是氣實!
福建米價幾何?
不到兩錢一石,一枚銀幣能買五石米,二十萬銀幣大約能賣兩百萬石米,這還只是把一枚銀幣當成二兩銀算。
事實上,在宣府一枚銀幣可以當三枚,在福建則是沒有價錢…因為福建至今還未有銀幣流通過去。
這兩百萬石米運到京師,最少能賣百萬兩銀子,這是個大賺特賺的買賣。
金濂不做,朱祁鈺自己做。
于謙不是很明白物價,但是他對陛下很了解,陛下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
作為大明財經事務第一人,這海貿的口子既然開了,自然沒有停下來的道理。
于謙搖頭說道:“金尚書可不糊涂,算賬這事,金尚書還是很厲害,估計內帑和國帑,又要吵一架了。”
朱祁鈺想起那場面,就差拿著算盤砸對面臉上了,他笑意盎然的說道:“吵吵鬧鬧的好。”
“對了,于少保,那劉昇,給于少保出難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