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蘇只是從袖中取出了楊興堯所贈的那兩本醫學筆記,遞到孫杜仲的面前,說道:“師父,這兩本書你看如何?”
孫杜仲一臉狐疑地接過書,口中道:“你個臭丫頭,區區兩本書就想收買……”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兩本書的封皮,驀然瞪大了眼睛,本來還是不屑的語氣,頓時變得虔誠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說道:“這……這是滕廣平的行醫筆記?”
滕廣平是大衍開國時的名醫,本是一名游醫,戰亂中往返于中原大地,救治了無數生靈百姓。
大衍立國后,滕廣平雖被太祖皇帝欽命為太子少保,但其一生始終在行醫的路上,從未接受過朝廷的封賞,被民間尊稱為“佛醫”。
他的行醫筆記,可說是包羅了各類疑難雜癥,正是醫者們夢寐以求的獨一無二的寶典。
孫杜仲匆忙翻了幾頁,頓時眉開眼笑,連連說道:“想不到,想不到,滇王府竟有這等寶物,竟然還到了我手中。”
緊接著他就醒悟過來,說道:“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沒安好心,我可先說好,我是不會給楊興堯醫治。”
見師父欲將書塞回到自己手中,林紫蘇笑道:“沒讓師父您老人家醫治,我只是有兩個藥方,想向你請教一下。”
孫杜仲聽林紫蘇如此說,又把書收了回去,捋了捋胡須,說道:“這個嘛,我老人家倒可以勉為其難,你且寫出來我瞧瞧。”
說著就隨意找了個小杌子坐下,翻看起那兩本醫書起來。
林紫蘇飛快地將心中的方子寫了出來,孫杜仲極不情愿地將目光從醫書上轉開,接過了方子。
他見到第一張方子之后,就猛地站起身來,眉頭越皺越緊,林紫蘇將一杯剛倒好的水遞到了孫杜仲手中,笑瞇瞇說道:“師父也覺得不妥?不必著急,還有第二張方子呢。”
孫杜仲狠狠地橫了林紫蘇一眼,不情愿地展開了第二張方子,眉頭皺的更緊,臉上的神情卻由不滿轉為迷惑。
他打了個激靈,猛灌了一口水,問道:“你這丫頭打的什么鬼主意?一張是虎狼之藥,一張是蒙汗藥,你這是怕醫不好楊興堯,就直接害死他?不行,不行,咱們行醫的,怕惹上麻煩不去救也就是了,決計不能主動害人。”
林紫蘇“嗤”的笑出了聲,說道:“師父,在你心中,我就是如此行事的么?”
孫杜仲撓了撓花白的頭發,回想下林紫蘇平日的行事,也覺不可思議,但還是理直氣壯說道:“就你這兩個方子,任誰看了都是我這想法。”
林紫蘇臉上帶著甜甜的笑,與她平素沉靜的風格頗不相稱,說道:“師父,藥方你也見了,我這里有個想法,請您老人家參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