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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未歇,卻是一年杏花春雨已至。
路邊的杏花開得正爛漫,被細雨微微打濕,顯得格外嬌嫩清新,不勝嬌弱柔美。
歇在路邊小茶篷下已經聚了不少人,大都是些普通的農民,披著厚重的蓑衣。
人們把寬大的斗笠放在一旁,躲著那連綿春雨的滋潤,也談著些家常閑話。
但漸漸地,那些嘈雜的聲音在細雨如春蠶啃食的沙沙聲中漸漸消失。
順著他們齊刷刷的眼神,可以看見隱隱約約有一抹青色出現,青色的衣訣在一片煙雨飛揚,顯得極不合理,卻又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美,飄然又夢幻。
隨著那抹青色身影的走近,人們能確定她是應該個女子。
看上去個子高高瘦瘦,對平常女子來說也算高了,反而讓人覺得不美。但放在她這樣的女兒身上卻也顯得挺拔秀麗,稱得她氣質出塵。
她頭上還戴著一頂奇怪的帷帽,斗笠格外寬大,最外邊緣處掛了幾道輕紗,再里面的帽檐邊上則掛著一圈青銅小鈴鐺和白色細珠流蘇,垂在那最里面那層青色曼妙的紗外面。
那鈴鐺聲音并不大,但很是悅耳,叮叮當當的聲音只在她快走到茶篷前才隱隱約約能聽見。
這還是在所有人沒有再發出聲音的前提下。
雨在這一刻大了起來,狂風呼嘯中,把那些鈴鐺的響聲給遮蓋了起來,卻吹起了她帷帽上掛著的輕紗。
輕紗微起,只露出了一個小巧精致的下巴,但這已經夠讓大多數一輩子都在地里刨食的百姓們看呆了。
但這還遠遠沒完,風一下子更大的起來,吹得她衣帶當風,飄飄欲仙。
她伸出掩在衣袍下的玉手扶住帽檐,但同時那帷帽周邊的紗也被吹得更高了。
她緩步走入茶篷,附近坐著的人們仰視著她,剛好可以看見那雙帶笑的桃花眼,邊上一粒黑痣點綴,卻顯得那雙眼睛更是美的分明。
這讓許多人看得更加是眼神呆滯了。
她卻對這些人的眼神完全不以為意,只是挑了個無人的小桌子坐了下來。
卻沒有點茶,自己從袖子里拿出個小小瓷瓶,看著玉質冰骨的,極為華貴。
那原本招待客人的小二和這茶棚的主人也沒說什么,他們雖然已經從那呆滯的狀態恢復過來,但卻完全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