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她也大了一些,沒有小時候那么天真了。
對繼母,也多少有了防備心。
但凡身邊能有個人,可以時常提點她,時常警醒她,她也不至于會對珍珠失去該有的警惕心。
至于她為什么,會對珍珠沒有防備心?
還不是因為,府邸里的人,只讓她看到余芷想讓她看的,只讓她聽到余芷想讓她聽的。
比如,設計讓她聽到珍珠“背地里”,是如何說她對她這個主子忠心耿耿的。而珊瑚,又是如何被人抓個正著,“偷”了她這個主子的銀錢首飾的。
這樣的場景,一個月就要上演一兩次。
天長日久,她不相信,也要相信了。
所以,她壓根就沒有想過,珍珠有什么原則上的問題。
她不過就以為,珍珠脾氣不好,好吃懶做,對主子說話沒有分寸。
這些,都是小問題,可以不去計較。
只要,珍珠不是個背主的,能管好荷香居的大小事情,能讓她吃飽穿暖,那就沒有必要計較太多。
畢竟,雖然她對繼母沒有太多防備心,但是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府里的身份很尷尬。
爹不疼,祖母不愛,外祖家又嫌棄她。
繼母對她不關心,不熱絡,這也正常。
人家沒有虐待她,沒有讓她缺衣少食,每個月還能領到正常的月例銀子,她就該知足了。
誰知道,人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平日里,不對她下狠手。
等她長大成人,要說親了,繼母的獠牙就毫不猶豫的露出,就把她給往火坑里推。
以此,來為她自己的兒女,謀取最大的福利。
另外,也順便把自己嫉恨了幾十年的嫡姐的女兒,給推入火坑,以泄心頭之恨。
從小到大,她各方面,都被嫡姐給壓一頭。
如今,她不把嫡姐的女兒,狠狠的踩在腳下,讓這個小賤人永無翻身之日,誓不罷休!
在荊淑芳前世的記憶里,她被繼母利用了個徹底,為繼母的親生兒女,謀取了巨大的利益。
到頭來,給她的嫁妝,全都是些中看,卻并不值錢的東西。
給的田莊,面積很大,但是卻是偏遠地方的下等田跟貧瘠的旱地。
給的鋪子,位置偏僻,面積很小。
壓箱銀子,只給了一百兩!
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出嫁,光是壓箱銀子,就有五萬兩之多!
而且,據說,余嵐嫁妝里那些值錢的東西,有很多都出現在了繼母女兒的嫁妝里。
帶著那樣一份嫁妝,嫁去那樣的狼窩,荊淑芳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后來,又爆出她是冒牌貨的消息,她的日子過得就更加凄慘了。
總之,非常的,不堪回首。
她的悲劇,源于繼母;而珍珠母女倆,就是那最大的推手,最大的幫兇!
這輩子,她早早醒悟了,珍珠落在了她的手中,她豈能輕易繞過?!
珊瑚聽從她的吩咐,把珍珠藏進了一個大木箱里,使了一兩銀子,找了兩個外院的粗使婆子,把木箱抬上了停在側門處的馬車上。
荊淑芳自己趕著馬車出了王府,在半路上停留了一下,珊瑚去醫館里買了幾味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