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香說,你不說我還不記得了,有幾次過來,我也感覺這房子陰森森的。
永琳用手捂著耳朵,不滿叫道,你們怎么這樣,大晚上講這個,還讓不讓人睡!
西平說,冬香,上次你過來不是說我病得很厲害嗎?
冬香說,是啊,渾身發燙,好嚇人。
西平笑道,在你睡著之后,我看到我母親站在你這里,凝視著我,眼里充滿關切,蓋在我身上的毯子自己動起來,給我做全身按摩,說不出的舒服,舒服的讓我又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我的病就好了。
幾個女人在他講述時,早嚇得縮在他身邊,眼里滿是恐懼。永琳用粉拳不停捶打西平,邊打邊說,還說你還說,打死你這個壞家伙。
金紅比較膽大,笑道,不要聽他胡扯,你越怕他就越喜歡說。
冬香說,這是真的,那天我也在,你們不知道,他當時燒的有多厲害,額頭都燙手了,嘴里不時說胡話,臉也燒的通紅,我當時怕的要死,擔心他挺不過來。結果第二天醒來時,他已經精神抖擻,似乎昨晚那個發燒的人根本不是他。
永琳和程秀已經嚇得瑟瑟發抖,冬香也好不到哪里去,幾雙眼睛你盯著我,我盯著你,不知該怎么辦。
這時莫名其妙從客廳刮進一陣風來,嚇得幾個女人一陣尖叫,全都抱著西平。
西平說,奇怪,廳房的門窗我都關好了,怎么還會有風?
金紅的臉色也變了,說你不要再說了,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西平要起身,幾個女人卻抓住他不肯放手。西平說,你們抓住我干嘛?
永琳說,你母親肯定不會害你,我們跟你在一起才安全。
西平說,可我要去拉尿啊。
冬香說,就在這里拉,不許出去。說著用手緊緊抓住西平的胳膊,生怕他會突然掙脫了似的。
西平無奈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干耗著,整個晚上不用睡嗎?
永琳說,過了今晚再說,就算今晚不睡也沒什么,大不了明天白天再補睡。
西平把幾人的手拿開,去客廳把電視打開,本想讓電視沖淡一下緊張的氣氛,沒想到電視機也正在放香港鬼片,那種恐怖的配音傳到臥室,幾個女人更覺得全身發涼,仿佛身邊有什么東西在沖自己輕輕吹氣,看不見卻感覺得到。
西平把電視關了,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說干脆一起睡到房間里吧,床上睡兩個,打地鋪睡兩個,我坐在旁邊守著你們。
金紅說,只有這樣了,反正我是不敢睡客廳了。
幾個女人都縮在臥室里不敢出來,西平只得又把席子毯子和枕頭拿進房里,幾個女人接過西平遞來的東西,鋪好之后,氣氛總算好了一些。
冬香竟然還笑得出來,說以前西平不在家的時候,她一個人還在房里睡了幾個晚上,都沒像今晚這么令人害怕。
程秀是生客,西平讓永琳陪著她睡在床上,地上鋪了兩張席子并在一起,他則和金紅冬香睡在地鋪上。
兩個女人一左一右摟著西平睡,竟然沒人往那方面想,也算難得。
西平陪著她們有一句每一句聊天,等她們都睡著之后,他自己也困得不行,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幾人從睡夢中醒來,想起昨晚的事都覺得好笑,認為是自己嚇自己,世上哪有什么鬼神。想是這么想,真讓她們一個人在這里過夜,她們無論如何是不敢的。
金紅起床簡單梳洗之后,回了楊家村。程秀也要回程家村,問永琳去不去。永琳本來要陪陪西平的,經過昨晚的驚嚇,不敢在這房里多作逗留,便答應跟程秀一起走了。只有冬香留下陪西平,笑著說,患難見真情,現在知道誰對你最好吧。
西平說,你不怕嗎?
冬香說,有你在身邊我怕什么,就算你母親的鬼魂還在屋里,難道還會害對她兒子好的人嗎?
西平感動說,可惜我身體不好,否則非娶你做老婆不可。
冬香切了一聲,嬌嗔道,你說娶就娶,問我同意沒有?
西平笑道,如果我的身體好,能滿足你,我不信你不肯嫁我。
冬香掐了他一下,說,你把我當什么人了,就算你現在這樣,我也愿意。
西平說,還是算了,我不想害你。
冬香鄙夷說,你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舍不得其他的女人,卻偏偏還說是為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