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楊大人,您來了啊?”孫九叔急忙顛顛的迎了出去,比對待韋寶的時候要熱情百倍。
范大腦袋一見孫九叔這樣,便知道是正主到了,機靈的上樓上雅間去向韋寶匯報楊公子來了。
楊弘毅一身錦繡官服,邁著小方步,一步一頓,官氣十足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孫九叔了,目光則投在芳姐兒的俏臉蛋上。
芳姐兒見到楊弘毅色瞇瞇的目光,并不慌亂,這種目光,她哪天都要面對無數次,早已經習慣了,自然有一套自保敷衍的竅門,沖著楊公子淡然一笑,“楊大人好。”
“芳姐兒,幾次到你們山海樓吃飯,你都借故推辭不肯來作陪,今兒個這位,好像是你介紹給我的人?你總不能再推脫了吧?”楊弘毅開門見山道。想借機和芳姐兒親近,也是他要放在山海樓見韋寶的一個重要原因。
“我介紹的是沒錯,店里的客人問起,我又和楊公子認識,做個順水人情罷了。楊公子若不想見,大可推掉。”芳姐兒不咸不淡道,他知道楊弘毅既然來了,必定是有其他原因,肯定不會是因為自己,楊弘毅若真的想硬糾纏自己,不需要拐這么多彎兒。
楊弘毅在芳姐兒這頭碰了一個釘子,卻并無不悅,哈哈一笑道:“好,這山海關內敢這么跟我說話的,只怕也只有你芳姐兒了,有意思,公子我就好你這一口。”
楊弘毅的話輕浮,孫九叔則仍然滿臉堆歡,生怕女兒沖撞了這等大人物,賠笑道:“楊大人,韋公子已經來了,在樓上雅間等著呢,我陪大人上去吧?”
“哼,這姓韋的底細我已經知曉,一個鄉野小民,怎敢稱公子?他不是你們家親戚吧?”楊弘毅啪的一聲,打開了手中折扇,大冷天的,也不可能扇風,在胸前輕拍一記之后,又啪的一聲將折扇收起,這是他的一個習慣動作。
“是是,楊大人說的是,我們做買賣的人是最低賤的,客人只要是年輕的,我們都管人家叫公子。”孫九叔順著楊弘毅的話賠笑道:“這姓韋的少年并不是我家親戚。”
“哦?”楊弘毅聽孫九叔說韋寶不是他家親戚,不由一奇,暗忖芳姐兒的眼界高,誰的帳都不買,既然跟韋寶不是親戚,卻又專門讓人介紹給自己,莫非芳姐兒看上了這鄉下少年?不由的涌起一股酸意,同時也對韋寶產生了些許好奇心理。本來楊弘毅只對韋寶的‘靈藥’感興趣,現在是對韋寶這個人開始感興趣了,想看看這少年到底是個什么人物?居然能教芳姐兒這樣上心?
“楊公子好。”韋寶此時正從樓上下來,在二樓到一樓樓梯的半腰間便開始拱手行禮。
那天韋寶在山海樓賣藥的時候,楊弘毅已經見過韋寶,只是離得遠,看不仔細韋寶的面容,此時一見,不由的眼睛一亮,暗道一聲:難怪!
楊弘毅這等身份,自然是見識廣博,見的人多了,卻真還沒有見過像韋寶這種的少年,他得來的消息,韋寶家就是個毫無背景的鄉野少年,不久之前,韋家還是一貧如洗,隨時有可能餓死的饑民之家,卻沒有想到韋寶生的這等俊雅,且器宇非凡,若不是知曉對方底細,就說韋寶是王孫公子,皇族中人,他都會信。
心中雖然暗暗驚異,但是楊弘毅的臉上絲毫沒有顯露那自然興起的對韋寶的一絲好感,冷冷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韋寶,而后又傲慢的轉向芳姐兒,“芳姐兒,既然你說跟這人不熟,那等下沖著我的薄面,上來陪幾杯酒,這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