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一聽楊弘毅這么說,就知道剛才肯定已經邀請過芳姐兒,想用自己的名目強邀芳姐兒作陪,芳姐兒定是已經撇清了和自己的關系。
“我不勝酒力,既是楊公子吩咐了,等會上去陪楊公子喝一杯便是。”芳姐兒聽出楊弘毅的話中有挑撥之意,若不是為了韋寶,她自然會借口推脫,但在看了眼韋寶之后,爽快的答應了楊弘毅。不知道為什么,她不想讓韋寶覺得自己曾經說過和韋寶只是泛泛之交的話。
楊弘毅聞言大喜,心中卻又立馬更加泛酸,芳姐兒這不是在答應陪自己喝一杯,這是不想讓這韋寶誤會啊。當官的沒有一個不是善于察言觀色的主,尤其像楊弘毅這種正宗官二代,從小耳濡目染不說,自己更是長期在官場上混跡的人,一眼便能瞧清楚對方的心思。
韋寶見芳姐兒答應上來陪酒,雖然明知道芳姐兒是為了自己,卻不高興了,他說過不需要女人幫忙,尤其是無法補償的幫忙。他不愛欠人情,尤其是女人的人情!芳姐兒家不缺銀子,人家若真的拼著做不喜歡的事情來幫助自己,這人情賬就欠下了。韋寶對芳姐兒的感覺并沒有超過對王秋雅和范曉琳的,芳姐兒的家世比王秋雅和范曉琳強出太多,韋寶自然不敢隨便動將芳姐兒收過來做小妾的念頭,他知道就算芳姐兒能委屈,孫九叔也肯定不會答應!但芳姐兒已經說了要陪楊弘毅喝一杯酒的話,他沒有辦法改變。
孫九叔更是不高興,沒有想到女兒今天居然會答應陪楊弘毅喝一杯?楊弘毅是什么樣的人?整個山海關的人都清楚,不由的兩條粗黑眉毛擰成了一片麻花,不高興歸不高興,還得配上干笑,格外難看。
楊弘毅沖芳姐兒一點頭,也不看韋寶,邁著方步往樓梯走去,散發著目空一切的氣場。加上他身后的四名帶刀隨扈,官威十足。
孫九叔急忙趕到楊弘毅身邊引路,韋寶則跟在楊弘毅的幾名護衛身后,韋寶的幾名隨扈又跟在韋寶身后,一眾人等上了樓梯。
芳姐兒擔心的看著韋寶的背影,她比較清楚楊弘毅的為人,因為聽過不少關于楊弘毅的事情。她覺得韋寶想找楊弘毅開路引很難辦到,以為楊弘毅是沖著自己的關系才來山海樓約見韋寶。
楊弘毅的身材適中,年紀也不大,不過三十左右,但走路晃晃悠悠,顯得腳下虛得很,倒像是五六十歲的人踩在棉花上走路,邊走還邊把玩著他手中的折扇,或是打開關上,或是在手掌上輕輕敲擊一下,目光四處飄動,搞的像是來視察工作。所到處,對面走過的人都會自動貼著墻壁站住,不敢從楊弘毅對面走過。
韋寶不住的在后面觀察前面走著的楊弘毅,暗忖這還只不過是一個指揮使的公子而已,就已經如此有派頭了,權勢怎么不教人向往?尤其人家楊弘毅的舉手投足都那么自然,可以說每時每刻都在自動裝逼啊。
楊弘毅進了雅間之后,坐了上座,孫九叔趕忙親自為楊弘毅斟了一杯酒:“二十年的陳釀,不是楊公子來,我是絕舍不得拿出來的。”
楊弘毅瞇著眼睛聞了一下,道聲:“一般。”舉杯抿了一小口。
“那是,楊公子見多識廣,便是御酒也是喝膩了的,小店的酒能給楊公子品嘗,已經萬分榮幸了。”孫九叔巧舌如簧的陪笑道。
韋寶現在有點尷尬,他想坐下去,但是楊弘毅不招呼他入座,他就沒辦法自己入座,因為是人家楊弘毅在這里約見他,楊弘毅是主家。韋寶甚至有些心虛,因為這楊弘毅的氣場太足了,暗責自己還是歷練不不夠。
來古代之后,楊弘毅是韋寶第一個發覺人家氣勢可以隨便碾壓自己的人。韋寶起初和吳世恩、金啟倧、陳北河那層等級的人交往,還覺得自己在上流社會的交際能力游刃有余呢,原來是沒有碰見真正的大人物啊?在楊弘毅面前,會教他不知不覺的生出矮人家一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