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明白祖光耀的意思,一陣商談,最后決定送500兩紋銀!這已經不少了,若是普通的錦衣衛來辦差,他們不會這樣打點,錦衣衛是厲害,沒事也不敢隨便找他們地方上的麻煩,只是這次來的錦衣衛太厲害了。
就這樣,祖春才和廖博明又帶上銀子再次去找韋寶和駱養性。
兩個人和李成楝,還有幾名錦衣衛的百戶正在喝酒聊天,見祖春才和廖博明又來了,頓時明白是什么意思。
駱養性并沒有讓幾名百戶出去,送禮這事在大明已經是慣例了,無憑無據沒有影子的事情,誰也不怕這種事情泄露,真的因為貪污受賄倒霉的,大都是上層有強大權力的人搞下面的人。
“小小意思,請駱大人笑納,知府大人已經備下薄酒,請幾位官爺到知府衙門去飲宴,好讓本府官員們為駱大人接風洗塵。”祖春才得體的笑道。
駱養性當場看了看銀票數量,500兩紋銀,不多不少,他也沒法挑理,底下人分一分,他自己至少還能獨得300兩紋銀,暗忖沒有想到窮鄉僻壤的地方,也挺有油水的,對這趟差事還算是滿意的,笑道:“吃飯就免了吧,我們有公務要送韋公子回去,并監督你們剿除永平府的悍匪,你們打算怎么辦?”
“我們永平府的事兒,想必駱大人清楚呀,我們知府大人說是知府,但這永平府山海衛還有衛指揮使司,上面還有總督衙門,衙門太多,我們家老爺就是個空架子啊。”祖春才愁眉苦臉道:“大人若要有什么差遣,能不能給我們寫道命令?”
駱養性頓時暗怒,錦衣衛的權勢是大,那是因為皇帝的親軍,但是在大明體制中,和地方衛所并無從屬關系,老子寫什么命令給你?冷然道:“這都是你們分內的事,你們永平府悍匪橫行,你們還有理了?”
祖春才和廖博明一驚,雖然都料到對方可能會是這么個態度,還是很害怕的,錦衣衛殺人根本不用借口,隨便說他們兩個通柳子,當場把他們兩個宰殺了都屬稀松平常的事情,不由的一起看向韋寶。
韋寶機靈,頓時清楚了其中關節,知道祖光耀不敢得罪吳大公子,也不敢得罪京城來的錦衣衛,所以想留個字據,但這事他也不是很方便揷嘴,反正已經在田爾耕那邊賣了人情,錦衣衛們總是會為自己搞定的,他也就假裝不懂,沉默不語了。
眾人一陣沉默,駱養性不耐煩道:“你們先回去吧,東西帶回去。”
祖春才和廖博明當時就急了,這是要談崩了呀,這回去以后怎么交差?祖春才急忙道:“駱大人息怒,駱大人息怒,我們也難辦呀。”
駱養性實際上很清楚前因后果,也知道永平府的人難辦什么,既不敢得罪自己,也不敢得罪吳家,他氣就氣在這里,覺得這幫遼西鄉里人是不是腦子都被驢踢了?拿他一個堂堂錦衣衛千戶跟吳家比?吳家算什么東西?
這里有個認識上的偏差,只有韋寶很清楚,在遼西地面,吳家比駱養性他爹駱思恭都牛逼!何況你一個錦衣衛千戶。錦衣衛千戶沒有二百也有三百,并不如何值錢。只是這幫人出了京城,就一個個認為自己現在是天下第一了,把誰都不放在眼里,從一幫錦衣衛百戶、總旗們平時的說話態度就能看出來他們心里的想法。
“駱大人,先喝杯酒。”韋寶幫駱養性倒了一杯酒,雖然沒有明著說什么,但已經有為祖春才和廖博明緩和的意思。
祖春才和廖博明均感激的看了眼韋寶。
“難辦在哪里?說來聽聽。”駱養性看了眼韋寶之后,看出韋寶和這兩個人有些交情,不能完全不給面子,語氣恢復了平和,面色也恢復了以往的似笑非笑的模樣。
祖春才和廖博明稍微松口氣,但是這種事情,怎么拿到臺面上說?難道說那幫老林子的柳子幫,就是吳大公子養的打手,他們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