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又答應一聲,并好奇的看了眼吳雪霞,沒有想到老爺這么開通,居然會讓大小姐管事?大小姐才多大啊?才15歲,而且還只是一個女流。
吳雪霞倒是一副處之泰然的模樣,對管家微微一笑,并沒有說什么。
“雪霞,就按照你剛才的意思給祖光耀回信吧,讓祖光耀的人連夜帶回永平府,爹去睡了。”吳襄說罷站起身來。
吳雪霞應了一聲,“爹放心吧。”
等吳襄走了,吳雪霞便對管家道:“等我一會,我這就寫信。”
管家答應一聲。
“對了,剛才爹說給老吳家里十兩紋銀,太少了,你讓賬房給他們家支二十兩紋銀,拿銀子的時候,讓吳家上下下人都知曉,另外,把老吳的幾個孩子都安排來咱們家干活。還有,跟下人們都交代清楚,以后不許談論我大哥踢死了老吳的事情,只說老吳自己心口疼,突發疾病不治而亡。交代我大哥和他房里的丫鬟們也這么說,這事就算是過去了。”吳雪霞一邊準備筆墨紙硯,一面對管家道。
管家本來就知道吳雪霞心思細膩,這大小姐從小就聰明機靈,對于她管全家上下事務和生意上的事情,并不太擔心,此時見她安排的井井有條,更印證了心中的想法,暗忖總好過大少爺管家,稍微放松了點心情,又答應了一聲。
吳雪霞一揮而就,很快寫好了給祖光耀的回信,并用了父親吳襄的印信,這里本來就是吳襄的書房。這事不是什么怕留把柄的事情,而且吳雪霞覺得用印信會顯得更加正式,所以用了印信。
第二日清早,永平府知府衙門的差人便趕回去了,將吳家回信交給了祖光耀。
祖光耀和祖春才頓時松口氣,最怕的就是吳家為難他們,到時候他們兩頭受氣,就麻煩了。
“看樣子,之前的事情,吳襄大人并不知曉,這封信的口氣和以前截然不同,顯然不是同一個人的手筆,以前都是按照吳大公子的意思寫的信函。”祖春才對祖光耀道。
祖光耀點頭道:“到底姜還是老的辣,這一看就是吳大人本人的意思,吳家要對付韋寶,有太多辦法了,完全沒有必要搞成現在這樣,他們當初把韋寶放出關外做生意就是失策,現在不少補救的時候,而是先認錯,要跟吳家斗,韋寶還是太嫩。”
“那我等會去找廖大人,再到客棧去拜訪駱大人。”祖春才點頭,也暗暗為韋寶擔心起來,雖然只認識了很短的時間,但祖春才對韋寶的印象不壞,且韋寶是遼西本地人,他也并不排斥韋寶。
“嗯,駱養性提出什么要求都照搬,只一條,不能再敲詐咱們銀子了!早知道這樣,昨天就不該拿500兩紋銀去!”祖光耀心疼道,如果不是有‘把柄’,他根本不用買京城官員的賬!遼西遼東體系之外的官員看不起他們,他們也同樣看不起遼西遼東之外的官員!看得起看不起都是相互的,他們這里大部分為軍戶,軍官也大都世襲,代代相傳,牽一發而動全身,京官想指揮遼西地方官,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算了,就當是破財消災吧。”祖春才勸道:“本來照例,上面來人,孝敬個五十兩一百兩的也是正常的事兒,況且這次來的是錦衣衛的千戶,又不是下面的小官。只當這趟多扔了400兩紋銀喂狗。”
祖光耀被祖春才說樂了,“對,只當做是喂狗了!你別忘了多跟駱養性說些好話,盡力巴結,能碰到這般有后臺的京官也屬難事。”
“放心吧,老爺。”祖春才點頭答應。
祖光耀擺擺手,站起身道:“算了,既然都解決了,我還是親自去一趟,也算是有過一面之交了,以后咱們說不準也有上京城的機會哩,遇到事情也有個門路找人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