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支戲吧!”韋寶見趙金鳳點了《牡丹亭》,遂對范老疙瘩道。
范老疙瘩笑著答應,然后下去,高聲道:“韋總裁和趙大小姐點選《牡丹亭》叻!”
“好!”
“好!”
“這戲好!”
“多謝公子,多謝大小姐。”
現場一片轟然叫好,東北有戲劇傳統,華北也有,北直隸,下至河南,東至東北,基本人人都能喊兩嗓子戲文,大家聽是《牡丹亭》,本已經向往已經,很是開心,又聽聞是總裁和趙大小姐合點的,立時生出許多噯昧想法出來,叫好的更是賣力了。
韋寶沒有想到范老疙瘩會這樣報號,暗暗喜歡,心說老疙瘩大伯會做人呀,自己女兒給自己做了準妾室,還這般熱絡幫自己撮合正室夫人,難得,難得!
趙金鳳自然也沒有想到范老疙瘩會這么報號,粉臉更加羞紅,芳心跳的更快了,不知道為什么,自打和韋寶在一起,心跳的速度就不受她的控制,渾身緊張的燥熱,似乎每次見韋寶時,都是這般。
趙金鳳偷眼去看韋寶,只見韋寶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臉蛋看,粉臉更紅,嗔怪的白了韋寶一眼,急忙將目光偏轉。
韋寶嘿嘿一笑,然后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椅子又向趙金鳳坐的椅子挪了挪,這樣讓兩個人的椅子徹底的挨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張長點的椅子,趙金鳳除了暗責這廝的臉皮夠厚,反對的話終究還是不能當面說出來。
加之她旁邊的范曉琳的椅子也是和她緊挨著的,有心想再挪開一點,與韋寶保持點距離,似乎也不能夠。
韋寶深深吸一口氣,聞著趙金鳳身上的香味,只恨不得一把將佳人摟入懷中。
臺上玩雜耍的人下去,鑼鼓聲的節奏,卿卿哐哐的一變,正戲開場了。
吳雪霞偷眼看了一下韋寶和趙金鳳,見兩個人緊緊挨坐在一起,頓時有氣,輕輕地哼了一聲,端起身邊的茶盅喝了一小口,發覺好燙,又不能失了優雅舉止,硬忍著燙,沒有將茶水吐掉,舌頭都快燙起泡,更加有氣。
“你們四下去走動走動,跟人說說話,看看有沒有人聽聞毒霧的事情,若有,多聊一聊。”吳雪霞輕聲對自己的貼身丫鬟和幾名跟著來的隨扈道:“別引人察覺!”
幾個人點頭稱是,找機會下去了。
這一切被韋寶身后的林文彪看在眼中,并不當回事,因為他知道,別說是毒霧是公子一個人搞出來的,連他派出協助的統計署的人都不清楚公子是怎么搞出來的,更不要說普通鄉民。而且,就算鄉民們知道,斷然不敢隨便亂說的,暗忖吳大小姐不知道天高地厚,小瞧了公子手下的規矩。
唱的這出戲是《牡丹亭·尋夢》。
是誰家少俊來近遠,敢迤逗這香閨去沁園,話到其間靦腆。他捏這眼奈煩也天,咱噷這口待酬言。
(尹令)咱不是前生愛眷,又素乏平生半面,則道來生出現,乍便今生夢見,生就個書生,恰恰生生抱咱去眠。
(白)我想那書生這些光景,好不動人春意也!
(品令)他倚太湖石,立著咱玉嬋娟。待把俺玉山推倒,便日暖玉生煙。捱過雕欄,轉過秋千,掯著裙花展,敢席著地怕天瞧見。好一會分明,美滿幽香不可言。
(白)夢到這時節,為甚花片兒掉將下來,把奴驚醒也!
(豆葉黃牌)他興心兒緊咽咽,嗚著咱香肩。俺可也慢掂掂,做意兒周旋。俺可也慢掂掂,做意兒周旋。等閑間,把一個照人兒昏善,這般形現,那般軟綿。忑一片撒花心的紅影兒吊將來半天。忑一片撒花心的紅影兒吊將來半天。敢是咱夢魂兒廝纏?
韋寶聽不懂戲文,但是香肩這兩個字還是聽得懂的,又見一對男女小生花旦,在臺上咿咿呀呀的好一陣纏綿,不由的好笑,沒有想到大明的尺度這么大?雖然唱戲的服裝是臨時的,并不正規,但是女人露了半個酥胸,加之男女緊緊貼在一起,而且戲詞如此暴露,感覺好奇。
“還不錯吧?”韋寶一副不懂裝懂的樣子,輕聲問身邊的趙金鳳。
趙金鳳知道這出戲是男女歡愛的戲,卻也沒有想到唱詞如此露骨,粉臉羞得通紅,這回沒有以‘嗯’做回答,沒有發出聲音。
韋寶奇道:“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