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長輩已經走遠了，兩人還站在堆著積雪的院中講話，那個被丟掉的小雪人真的沒有融化，就躺在道路旁的雪堆里。
井遲的臉凈白，嘴唇顏色卻是粉紅的。
寧蘇意四下逡巡，瞅準機會踮腳在他嘴唇上碰了碰，害怕被轉身回來的父母瞧見，一觸即離。
“先付給你一點利息，等我進屋再給你發微信紅包。”
井遲得了一個吻就心滿意足了，還要她的錢干什么，他在她腦門輕輕一拍，笑說：“微信紅包就不必了。”
寧蘇意捂額，他笑了一聲，兩手插進羽絨服口袋里，大步朝門口走去，正好對上折返回來的寧宗德夫婦。
井遲腳步停了停：“叔叔阿姨，我走了。”
邰淑英笑道：“有空再過來玩。”
井遲應承下來，出了門，跟上前面的人。
邰淑英見寧蘇意傻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手里攥著個紅包，走過去挽著她的手進屋：“小遲給的？”
寧蘇意：“嗯。”
進了屋，邰淑英動手將會客區簡單整理了下，寧宗德給她幫忙。
寧蘇意就坐在單人沙發上，拆開了井遲給她的紅包，開口對著手掌，往下一倒，首先掉出來一條細細的金鏈子，冰冰涼涼的觸感，躺在她手里。
她拎起鏈子的龍蝦扣，根據長度判斷是條手鏈，中間嵌了兩粒打磨圓潤的紅寶石，像極了兩顆紅豆。
寧蘇意抿唇淺笑。
她的確愛手鏈勝過愛項鏈，她眼下手腕上套著的菩提子手串就是井遲拿來給她的，雖是以老太太的名義送的，但他明顯花了心思。去年他還送了她一條櫻花手鏈。
寧蘇意把手鏈收好，抖了抖紅包，掉出來一張小卡片。
她翻過卡片的另一面，才發現是一副小畫，這次總算不是她一個人入畫。這幅小畫色彩鮮亮，一改他往日低飽和度的溫柔畫風。
湛藍的天，卷起層層雪白的浪花，兩人并肩坐在海灘上，沒有畫正臉，但寧蘇意知道井遲畫的是他們兩個。
輕易就讓她聯想到他們國慶去海邊度假的時光。
寧蘇意意外之余感動不已，他給的紅包好像一個百寶箱，能倒出各種各樣的小物件，卻都是他準備的驚喜，也是她的心頭好。
她繼續倒出紅包里的東西，這回一張透明的卡片，準確來說，是兩張卡片中間壓了一朵干枯卻依舊美麗的小玫瑰，四周封了口，像書簽。
寧蘇意毫不懷疑這是他親手做的。
他從小手工作業就是一絕，而她永遠是弄得亂七八糟的那一個。
寧蘇意笑得眼睛都快酸了，干脆將紅包里的東西全部倒出來，終于沒有其他東西，只剩粉紅的紙幣，數了數，非常講究的五百二十塊。
她摸了摸口袋，想起手機在樓上房間里充電。
寧蘇意收起擱在腿上的東西，跑到臥室里拿起手機，給井遲發消息：“你的新年禮物這么用心，我付的利息是不是太寒磣了點？”
井遲：“你都看了？”
寧蘇意：“嗯。手鏈、畫、小玫瑰，還有520。”
井遲：“先給你預熱一下，等你過生日的時候，再送你一件正經的禮物。”
寧蘇意：“這還叫預熱？”
井遲：“嗯哼。”
寧蘇意盯著這兩個字都能想象他略顯驕傲的樣子：“井遲，你回來一趟，我再補給你點利息。”
井遲：“先留著，我不著急索要，存的時間長一點，利息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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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息可能是比較多……但你沒機會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