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夏極吃飯的模樣,她心中輕嘆一聲:如果你一直這般失憶,那該多好。
這個念頭才一生出,便是被她立刻甩出腦中。
她永遠無法忘記當初圣子讓她穿著緊身皮衣,拿著皮鞭抽他時,自己心里強烈的恥辱感。
還有他撲過來舔自己腳背時,自己感覺就像被一條毒蛇在舔,簡直毛骨悚然。
寧夢真晚晚噩夢。
甚至無數次產生過自殺的念頭,但她怕疼,怕死,怕黑,下不了手。
一個嬌艷美好的少女,如果還有一點點希望,總是不想在春光明媚的年齡凋零。
寧夢真一邊吃著小甜糕,一邊發呆,臉上就寫著“我在想心事”。
沒有任何預兆,夏極冷不丁來了一句:“我每日的情況有沒有和別人說?”
這是高明的話術,不給任何輾轉的思考余地,甚至可以從問話后的表情得知真實答案。
寧夢真刷的一下臉就紅了,“我...我...”
她有些措手不及。
夏極輕笑一聲:“我知道了。”
寧夢真聽了這四個字,忽的覺得有些刺痛,她解釋說:“你中毒回來之后,就前些日子天王長老找我問了問你的情況,我說你失憶了,功力也沒有回復,但氣色還不錯。
我發誓,我再沒有說其他東西。”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著急地在這個可惡的圣子面前發誓。
夏極點點頭:“我相信你。”
寧夢真忽的覺得陽光燦爛了起來。
山風拂過湖水,每一片波光都泛著魚鱗的燦金,春天到了末,夏天也快到了,蟬鳴雖然還沒起,蛙叫卻時而聽到。
她的唇微微上翹,自然的露出了微笑,然后嗔道:“你相信我?”
夏極應了聲,他已經知道那執事長老在關注自己,而這位長老的態度和做法,也大體說明了他是一個秉公的人,和原本圣子沒太大仇。
這樣,他后面的一些操作才能進行。
夏極岔開話題說:“明天我想吃云吞面。”
“欸?什么是云吞面?”
“餛飩和面條一起,對了,我要拌的。”
“我試著做做看。”
夏極岔開話題,又是天馬行空地問:“咫尺天涯和圣像,我不知道選哪個好。”
他只是想知道這兩本功法的信息。
寧夢真卻是有些發愣:“這么重要的選擇...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咫尺天涯和圣像都是圣門無上密典。”
夏極見她果然知道,便是說:“你是我身邊人,這種重要的選擇當然要問你,畢竟我只有一次機會。”
寧夢真拗不過他,而且面前的圣子雖然失憶了,可是舔了她的腳背是真的,這也是肌膚之親。
所以,他說身邊人還真沒錯。
他現在落難了,自己確實應該出謀劃策。
于是,只能理了理思緒,然后開口說:“這些我也都是在江湖上聽到的,圣子你以前知道的肯定比我多,現在你既然失憶了,那就參考一下我說的就好,別當真哦。”
她好歹還知道,夏極真的是一無所知。
他溫和道:“你說,我在聽。”
寧夢真這才娓娓道來:“我聽說...十年前,圣門如今門主思無邪,曾在大魏皇宮參宴。
然后有兵部急報,說是北方關山遭到盜寇乘雪突襲,城門被攻下了,關山也失守了,守城大將鐵雄反應也算快,急忙調集兵馬,扼住了關山進入大魏腹地的咽喉。
但是鐵雄完全是依仗著冰雪的天時這才能防守成功,如果等到春天,冰雪融化,魏**隊將再無法阻攔盜寇的入侵。
大魏皇帝很著急,想要增派人手,但是冰天雪地的,兵馬也是難行。
這個時候,思無邪門主問清楚了敵寇的首領,就提著一把刀出了門。
三天后,大雪之中,門主將敵寇首領的人頭丟在了兵部侍郎的桌上。
盜寇沒了首領,很快就被鐵雄擊潰。
然而從大魏皇都到北地關上,即便是騎乘千里馬也需要半個月時間,加上大雪,二十天能趕到就已經很厲害了。
可是思無邪門主,一來一回,加上殺人,只用了三天。
江湖中人都猜測,這就是圣門的咫尺天涯圣典。”
夏極一愣,這不是低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