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夏極平靜的聲音讓寧夢真心跳平緩了些。
嬌小身影點了點頭,岔開話題:“你不是練刀嗎?一整天了,都沒看你練過,我們又走主道,沒遇到什么兇獸。
唔...你練刀不是應該面色很兇地跑到一塊空地上一邊吼著,一邊‘嘩嘩嘩’地舞刀嗎?
然后再去找厲害的兇獸打架,我在旁邊給你加油,然后你砍死了兇獸,我們晚上正好吃它的肉。”
這是寧夢真原本的設想。
畢竟沒錢了才知道肉的可貴。
再次感慨,誰讓她請殺手的?
殺手就不是她這種小姑娘玩得起的。
但夏極的表現和她想的很不同。
他不像來練刀,倒像是來旅游,順帶折磨她玩。
夏極雙手抱著后腦勺,悠閑地往后仰倒,看著星空,淡淡道:“我就是在練刀。”
“略略略,亂說,今天一天我都沒看你拔刀。”
寧夢真吐舌頭,同時抑制住了吐口水的想法。
夏極不以為意地問:“你怎么看刀?”
他也沒有其他交流對象。
“我以前練過劍,在聽潮劍宗練的,后來遇到了你,我就不練了。但是我小時候聽父親說,劍誠而刀狂,用誠心去御劍,用狂傲去運刀。
所以...我想著用劍的可能都是道貌岸然的衣冠賤人,用刀的嘛...”
夏極有些悚然。
小爐鼎的用詞實在詭異。
似乎有些憤世嫉俗,似乎在發泄什么奇怪的情緒。
寧夢真略作思索,繼續發表自己看法:“用刀的嘛,我看來就是那種披頭散發的瘋子,把刀舞的飛快,額,圣子,我不是說你啊,我只是說我自己的看法。”
但夏極沒有反駁,他輕輕應了聲。
然后道:“我是在練刀,我今天一天,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么了無瑕疵地拔出這把刀。”
“拔刀?直接拔出來不行嗎?”
“天地浩渺,而人著實渺小,一刀可問生死,可問天地,問蒼生,問鬼神,這樣的一刀,只有拔對了,才能發揮最強的作用。
拔刀,是意志最沉靜的時候,也是風暴前最平靜的時候,是一切爆發的起點和終點。
我問刀。
可是卻沒有誰回答。
我只能自己理解。
我的心意,與刀的刀意,交融在一起時,就是拔刀的時候,可現在我沒找到那個契機。”
“好復雜...你說的應該是技藝的配套心法吧?”
夏極不再回應了。
這是對于意的修行。
雖然別人不重視。
但是在穿越時融合了一絲混沌道痕的他,卻無比的敏銳。
意,與氣雖然完全不同,但似乎同樣重要。
用前世的話來說,也許,這是兩個不同的力量體系,只不過“意”這個力量體系太難入門,太難展露威力,而被世人忽略了。
初秋,星夜,夜色慢慢,小爐鼎覺得無趣,又爬回了帳篷里,過了一會探頭出來問:“喂,你進不進來睡啊?”
夏極微笑著搖搖頭。
小爐鼎想了想,嘀咕道:“進來你就是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