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融臉上帶著一些掙扎,她默默的低下了頭,就在白愛云以為宓融不再提及此事時,她突然開口,低聲說道:
“阿大、小二、三兒和小七,都是從我們大房家里出去的,這些年,媽,您抽了我們多少錢,這個就不說了,可我這兩個兄弟,是我娘家的頂梁柱,他們沒了,我娘家就一直找我要人,媽,您做事兒也不能這樣不公平吶。”
說這話,宓融的臉上是深深的不忿,同時也有著些許的懼怕。
她身邊的丈夫,一個長得五大三粗,卻看起來十分懶惰,不修邊幅的男人,將她往身后一拖,回頭罵道:
“就你嘴多,別人都沒你事兒多,你怎么這么多嘴呢你。”
宓融張嘴,猶豫著看向自己的丈夫凌上行,終于還是忍不住說道:
“為什么咱們就不能說?媽這也太偏心了,敢情你不是她親生的,所以什么事兒都讓咱們大房干完了,二弟這么多年,自從死了一個周若水之后,就一直沒有再娶妻生過孩子,連養一個都懶得養,咱們呢,一直不停的,勞心勞力的替家里養孩子,結果拿到的錢,還沒有二弟一個人揮霍出去的多。”
“你閉嘴!”
凌上行等宓融說完了,才是回身,一巴掌甩過去,把宓融打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然后他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白愛云,一臉憤憤的說道:
“媽,您別在意,這婆娘太不像話了,回頭我再教訓她。”
“不用了。”
白愛云撩起眼皮,氣的手都是抖的,她看著站在面前一身恭敬的凌上行,忍不住就是冷笑道:
“老大,也難為你們一大家子了,這些年怕是積累了不少的怨氣吧。”
她也是活成了人精一般的人,這么多年了,如果沒有點兒心思手段,怎么都不可能控制這么大一家子。
所以凌上行的態度,她也看明白了,別看凌上行站著沒動,實際上什么話都讓宓融一個人說完了,等宓融表達完了大房的利益后,凌上行才出面打了宓融一巴掌,給了白愛云一個臺階下。
目的,其實就只是要讓白愛云知道大房的利益訴求。
一屋子密密麻麻站著不少成年人,凌家這么個大家族里,總有些不是從白愛云的肚子里爬出來的,真正從白愛云肚子里爬出來的,其實就只有凌旭一個。
她對凌旭的偏愛,早已經引起了很多凌家人的不滿。
這個白愛云也知道。
如果放在以前,宓融絕對不敢這樣跟白愛云說話,正是因為凌家這艘船遭遇了危機,現在凌家人心惶惶的,還不知道最后會怎么樣,所以大房這個時候跳出來,要爭取他們的利益,絕對不是宓融一個人的意思。
凌上行將腰彎的更低了些,平常顯得懶惰又庸碌的一個男人,這會兒更加顯露出自己的卑微與無用,他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