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晉和沖著于德彪擺了擺手,意思是讓他也跟著進來。
于德彪看到俞晉和擺手,心里不由得一陣的納悶:俞科長擺擺手,什么意思?這是讓我跟著進呢,還是不讓進呢?
想到這里,于德彪不由得一怔,腳步也就緩了下來。
青木荒服徑直走到了俞晉和辦公室,在平時俞晉和坐的辦公椅上,老實不客氣地就坐了下來。
俞晉和見狀,無可奈何,但是他又不甘心坐在青木荒服對面的椅子上。那是他平時讓來匯報的下級坐的地方。
俞晉和看了一下,坐在了靠墻的沙發上,故意朝著青木荒服方向靠了靠。
青木荒服看了俞晉和的動作,馬上就明白了俞晉和的小心思。他微微一笑,身子也朝著俞晉和靠了一下。
青木荒服此次上門,之所以這么謙恭,是和他這次來的目的有關。
青木荒服這一次來找特務科,是來借人的。這一段時間,青木荒服十分的被動,卻是有苦說不出。
原本的日軍在北平的特務機關,只有青木荒服的偵緝課和憲兵隊的特高課。前一段時間,喜多機關的偵緝課和憲兵隊的特高課卻屢有紕漏。山下奉先遇刺的案子,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眉目。
喜多機關長對青木荒服和憲兵隊特高課的工作非常不滿意。特高課課長渡邊太郎已經被喜多遠遠地打發到了作戰部隊去了。
青木荒服原本的下場比起渡邊太郎來說,不會好上多少。他之所以沒有被降職發配,很大一部分原因和青木家族有著巨大的關系。
青木家族在日軍諜報界首屈一指,有些很深的背景。青木荒服則是青木家族的第六代目,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喜多才沒有過多的難為他。
青木荒服當然也想搞出一個大案子,來重振青木家族的雄風,但是一直苦無線索。這一次線索終于來了。
青木荒服有一個堂弟,名字叫做青木介領。此人在滿洲國新京日軍司令部憲兵隊特高課供職。他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居然發現了有人在策反滿洲國軍隊的軍官。
青木介領發現了這個情況,馬上想到了自己遠在北平的堂哥。于是就寫了密信通知了堂哥青木荒服。
青木荒服聽了心里不覺大喜。這可是送上門的功勞,自己可以說在關內就盯上了這個人,一直盯到關外,然后人贓俱獲。這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就能獲得大功一件!
青木荒服連忙給自己的堂弟寫了密信,告訴他一定不要事先聲張,一定要等自己過去再行動手。
青木荒服太渴望立功了!青木荒服此次來找俞晉和,是為了借兵。他現在手中人手不夠。
原本青木荒服也不是太缺人,但是自從大島奔三另立門戶之后,抽走了偵緝課的不少人,使得他才捉襟見肘,人員不敷使用。
青木荒服原本是想找憲兵隊借人。但是憲兵隊第一剛換了隊長,和自己不熟,人家不一定會給自己面子。第二是憲兵隊其實也缺人,近一時期所補充的其實都是沒有什么經驗的新兵。
這些人,就算要過來也沒有什么作用。
找大島奔三借人?青木荒服拉不下來這個臉。曾經的下屬,你讓他怎么向他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