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跋涉了三百余里,秦淵甚至路過延明而未入,就是為了早一日返回兌雪,心中的家。
崔老領著留守兌雪的諸將,出城三十里來迎,也帶來了接風的美酒,劍斗軍的戰士口飲佳釀,看著兌雪周邊新墾的良田,一種在心中消失了很久的東西,一下子涌了出來。
安頓好兵將,秦淵還未來得及喘口氣,鐘九帶著北面與西面的戰報匆匆趕來。
“北面有變,”鐘九道:“趙王得知南楚攻打應國,頗為不喜,派趙定康的大軍向東推進三十里,聽說南楚王嚇得不輕,不敢繼續攻打流波城了。”
成化有些納悶的道:“只是推進了三十里,南楚王就嚇壞了?”
秦淵思索著解釋道:“若是沿著珀江向東,便隱隱威脅了南楚的帛桑城,帛桑是楚國第二大城,若是趙國翻臉攻下帛桑,南楚王的美夢怕是這輩子都別提了。”
成化道:“趙國有這么好心?為我們應國主持正義?”
秦淵道:“趙國乃是如今九州之中最強之國,但趙國北有重若、后秦虎視眈眈,南有景國戴甲數十萬,若南楚王統一全境,又占據了應國,趙國不是又多一個敵手。”
成化恍然大悟,水如煙道:“我懂了,趙國就是要楚國分裂,如南楚強盛一些,趙國就會幫助北楚,如北楚占據上風,趙國就會幫助南楚,真的太壞了!”
秦淵道:“大國之間,哪有什么好壞,無非一個利字耳。所以,應國再怎么弱小,趙國可以容忍景國、楚國對應國百般欺壓,卻不會容忍景楚攻占城池,擴充實力。”
鐘九接著道:“大事還沒說呢,老子以為楚軍停戰,流波的鎮海侯還不老老實實收拾殘局,你們猜怎么著。鎮海侯壓根不在流波城,而是帶著五千軍,以勤王之名去了洛都,和鏡州侯聯手,把王給廢了!”
“啊?”秦淵聽了一愣,打死他也想不到,這鎮海侯和鏡州侯竟然玩出這么一手。
鐘九說的唾沫橫飛:“現在鎮海侯自封攝政王,將應王才五歲的太子扶為儲君,現在應國北面,洛都、洛英、梁豐、流波、逐海都在鎮海侯的手中了。”
秦淵皺了皺眉頭道:“龍將城打到梁豐沒?”
鐘九道:“老子這不正要說么,客龍仇收編了鏡章的潰兵,于鏡章、剛舍駐軍,訓練新兵,打造兵器,卻沒急著打梁豐。”
秦淵揉了揉鼻頭道:“他是在防著咱們呢!我猜這仗一年之內打不起來了,龍將城還會派使節前來與我們結盟,一同攻打梁豐,或是他們攻打梁豐城時,要我軍去攻打逐海郡。”
鐘九恨恨道:“要我說,就該從水家把延明要回來,等客龍仇打梁豐的時候,咱們把剛舍給拿了。”
秦淵翻翻白眼道:“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果如秦淵所料,只過了五天,龍將城的使節便到了延明,修整一天,前來兌雪。
秦淵派王季代自己出城迎客,王季點了五百劍斗精兵,將使節團迎進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