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鄉說,他的這本書能抵一萬只這個!”
這只槍套已經跟了菊長好些年了,黃牛皮的材質,這會在燈光的照射下,正泛著白光,而這里面裝著的乃是一只會吃人的家伙。
陸總長在心里反復斟酌著這句話,能抵一萬個桌上的家伙,不禁犯了難,從曰方的態度來看,這本書已經讓他們極為忌憚。
本來約好明天雙方發公告,里面就有曰方明確規定的一條,禁止下半冊發售,如果臨時變卦,曰方會有什么樣的反應以及措施。
這些都是要考慮進去的,作為一個職業外交官,陸總長比誰都明白,國與國之間的每一次交涉,都必須要像懷表一樣,走的每一步都要精準無誤。
陸總長越是不說話,菊長就越是捉摸不透,又說道:
“我老鄉說他已經把這本書賣了,那買的人要發表,和我老鄉也沒關系啊!”
這倒是給了陸總長一個提示,順著這個提示往下想,便能明白過來了,不過看著這份版權售賣書,不禁笑了笑,連自己都能一眼看明白,更別說曰方那幫人了。
于是拿出兩張紙,對照著這份版權售賣書,往中間添加了不少售賣條例,又謄寫了一遍,給菊長看迷糊了,等陸總長寫完兩份,便將就都遞給了菊長,囑咐道:
“讓他簽好字,按好手印,一份明天上午九點之前給我,一份明天寄給滬市!”
菊長拿著兩份陸總長剛寫的版權售賣書,一時沒反應過來,只呆呆的看著手里的東西,便聽到陸總長解釋道:
“你拿來的那份,是剛寫的,日期是今天的,他估計是沒注意到。”
好險!好險!菊長心有余悸,幸虧提前來找了陸總長一下,否則就要出大事,然后又想到湯皖的蹩腳操作,氣的罵道:
“日踏馬的!差點壞事情,勞資現在就去找他,明天再給你拿來!”
說完,菊長又風一樣的跑出門去,直往東交民巷跑,陸總長沒去看,卻是盯著桌上的,這份日期是今天的版權售賣書,入了神!
心里在想,湯皖為什么一定要堅持發表下半冊?他難道不知道一個搞不好,自己就要倒大霉么?還有他到底是個什么的人?
難道真的像他所說的,這本書能抵一萬只那個家伙么?一想到這里,陸總長一貫溫文爾雅的面龐,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眼神也漸漸變得犀利。
那么自己明天應該如何與曰方人周旋呢?帶著這些繁瑣的問題,陸總長陷入了高度的思考當中,右手習慣性的想從桌邊抽出一只,才發現桌邊上已經空空如也,一時犯了難!
當菊長正往東交民巷趕的時候,湯皖這時已經洗完了澡,正躺在院里的躺椅上,對著月亮飲茶,總歸是有根刺橫在心頭,睡得不踏實。
索性重新沏上一壺茶水,就著皎白的月光,思考一番人生,莫讓這等世間的零零碎碎,影響了自己腳下的路。
還沒想一會,就又聽見了“砰砰砰”的敲門聲,湯皖心里一想,菊長不是剛走么,怎的又回來了?
帶著一臉的疑惑,親自去開門,便看到菊長一副要死的樣子,雙手襯著下蓋,彎著腰,在貪婪的呼吸空氣,臉上的汗滴都閃著白光。
見湯皖打開了門,菊長看都不看,就往院里走,邁著肥碩的步伐,拎起茶壺就往嘴里灌茶水,湯皖一看,便想立馬上前阻止,嘴里急著喊道:
“別喝,剛倒的,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