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稱呼”
“六扇門銅章捕頭,聞應元”
那老者勉強抬手,不咸不淡的回答了一句。
“德陽府的情報搜集,是你一直在做”
楊獄又問。
聞應元的臉色微變,望向步靈虛,后者眉頭一皺,正要說話想,心頭突然一跳
“不”
他的反應十分之迅速,察覺異樣的同時,長槍已激射而出,掀起刺耳的音爆,然而,卻仍是慢了一瞬。
“你敢殺我”
那聞應元神色大變,暴退著就要拔刀,然而一股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猛烈的刀光已然充斥了他的目光。
嗤
長刀歸鞘,人頭亦落地。
“有何不敢”
楊獄收刀,步靈虛的長槍,也正刺于其身前三尺,掀起了他的衣袍。
呼
這時,長刀破空之音以及氣浪呼嘯,直至此時方才回蕩開來。
“你敢在我六扇門殺人”
“你怎么敢”
“聞兄”
望著那跌落塵埃的頭顱,在場所有人全都變了臉色,步靈虛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卻生生停下了長槍。
“此獠勾結安思之,彈壓災民,暗殺同僚,罪當凌遲,一刀殺之,倒是便宜了他。”
楊獄冷眼環顧,落在了神色陰沉的步靈虛臉上
“步大人以為如何”
隨其目光所至,滿院的沸騰喧囂也隨之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步靈虛。
“該殺”
步靈虛冷冰冰的丟下兩個字,轉身離去,他怕再停留一瞬,就會忍不住暴起出手。
“大災兩年余,死傷過百萬如此滔天大案之前,莫說殺他一人,便是將爾等盡數斬殺,也不冤枉”
手握卷宗,證據確鑿,楊獄殺他自無絲毫負擔,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只留下滿院六扇門的捕快、捕頭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還是咬著牙跟了上去。
正午烈陽的直照之下,人工湖泛著粼粼波光,時而可見魚兒游走,蕩點漣漪。
于忘海緩步而來,走過木橋,來至湖心亭中。
火爐上,溫著上好的美酒,香味撲鼻,聶文洞坐于躺椅之上,手持釣竿,直勾垂釣,閉目養神。
于忘海知道,這正是學自他摩云門的靜功。
這不是內煉法,甚至不算是武功,更類似于佛家冥想之類,平復精神所用,自學會此法,幾十年里,聶文洞不曾有過懈怠。
于忘海靜靜而立。
他很清楚,這位州主大人的脾性,萬事也不如其自身更重要,他不開口,其他人最好也不要開口。
“道門三皈五戒,其本質是自我束縛,心靈修持近二十年了,你說,是不是到走下一步的時候了”
聶文洞開口了。
聲音平靜,卻驚走了魚兒,點點漣漪在他身前擴散直至遠處。
“靜功修持,唯自身可知進度,旁人如何能替您做決定”
于忘海垂手而立,淡淡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