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比比東突然發問:“血衣侯是想要奪取修羅神位嗎?”
“哦~,教皇冕下何以曉得?”
比比東自信地笑了笑,道:“剛才的戰斗,殺戮之王使用的那柄劍應該就是修羅神的武器吧。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貪婪。”
說到這里,比比東不禁對唐晨多了幾分憐憫,昔日的強者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肉體被奪,畢生追求的神位也是搖搖欲墜,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白亦非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教皇冕下果然觀察入微。沒錯,我對修羅神位的確有想法,不過還不是現在。”
剛才短暫的交鋒,殺戮之王明明已經祭出了修羅劍,但即使全面落入下風,他仍沒有使出神技。白亦非就知道血紅九頭蝙蝠王根本不能完全掌控這件超神器,一想也是,畢竟被修羅劍認可的只是唐晨。
白亦非也想現在就動手,以免夜長夢多。但見比比東那副小心試探的模樣,怕是羅剎神念作祟,不會真心幫助自己繼承敵對的神祗。
說到底,還是得靠自己。這件事急不來。
聽到這里,比比東不禁松了口氣,心中莫名其妙升起的忌憚也漸漸淡去,“也好,連唐晨那樣的人都迷失了自我,多準備準備總是好的。你是雪兒的男人,想來她也不愿意見你如此冒險。”
“說到底,我這個做母親的,在她心中的地位倒還不如你呢。”比比東自嘲道,臉上也泛起了苦笑。
白亦非一雙眸子瞥了眼傷感狀的比比東,說道:“知道有什么用,關鍵是要做到。”
血緣之恩終究沒有養育之恩讓人刻骨銘心,千道流含辛茹苦撫養千仞雪長大,怎么可能與比比東這個厭惡她的母親有感情呢。
“教皇冕下!”有些尖銳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殺戮小鎮外,菊斗羅早已將馬車停在這里,見白亦非與比比東并肩而行,臉上的表情十分豐富,一時竟不知舉措。
“月關,血衣侯今后是自己人,別那么大驚小怪的,”比比東解釋道。
菊斗羅雖然不明詳情,但既然比比東發話了,他只好將心中的疑問按下,恭敬地朝白亦非行了一禮。
比比東臨上車前,想起殺戮城堡的那一幕,笑道:“血衣侯不會看不出來那個叫火舞的對你的情意吧?早就聽聞血衣侯手下美女如云,似水冰兒、白沉香這樣絕色也有不少。白家向來一脈單傳,子嗣單薄,侯爺就沒想過再看上幾人嗎?”
“看上倒不至于,最多只有欣賞。”白亦非搖了搖頭。
“如此絕色竟然都看不上,看來世間除了雪兒,再無能血衣侯讓入眼之人了。”比比東笑著打趣道。
“教皇不必再試探了,窺探我的內心可是很危險的。雪衣堡的侯爵夫人只有千仞雪,也只能是千仞雪!”白亦非直接了當說道。
見心思被識破,比比東沒有出現不好意思。作為母親,總得為女兒做點什么,這也是剛才白亦非親口說的嗎。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比比東嘴角噙著笑意上了馬車,白亦非也在不久后離開了這座死寂的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