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迷離了一會兒,羽清玄嘴角微翹,詫異想道。
隨即,舌尖微卷,源源不斷吐出極寒的太陰之氣。
這股精純的氣息,與陸沉渡進來的太陽之氣。
互相交融,不分彼此。
最后匯入羽清玄的體內。
這便是渡氣雙修。
采補鼎爐體內的精純氣息,攫取先天道胎的那一縷靈韻。
“呼……真是叫人沉迷!道胎之妙,實乃難以表述!本座真恨不得一口吃掉你!”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辰,這番唇舌交纏的旖旎渡氣才算完了,羽清玄臉色緋紅,忍不住說道。
陰陽之道,本為人欲。
即便羽清玄的武功修為,要遠勝于陸沉。
可在這番雙修中,她是采補的一方。
故而,所受到的沖擊更強烈。
反倒是陸沉,因為攻守不同,被人采補。
產生的影響微乎其微,足以保持靈臺清明。
“宮主對我,本就有生殺予奪之權,隨心所欲之能,想要怎么處置,我受著便是。”
陸沉適才渡氣,身體有些虧損,話音也顯得虛弱。
他到這時候才稍微放松,適才魔師流露的殺意。
只是故意戲弄自己罷了,并非真要取他性命。
“哎呀,你這小冤家,怎么還記仇呢。”
羽清玄手指抹過朱唇,轉眼就換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面孔。
“天底下還有能比你更稱我心意的鼎爐么?我又哪里舍得殺你!”
“只不過,平素看你少言寡語,冷淡對人,天生的君子風范,沒想到內里……卻像一團烈火似的,燒得我心兒都化了!”
剛才還殺氣騰騰的魔師,此刻又成了千嬌百媚,勾人心魂的可人兒。
纖纖玉指放在陸沉的胸膛上,來回撥弄著,盡顯小女兒姿態。
“難怪外界傳言魔師喜怒無常,看她這番表現,簡直是一人千面,捉摸不透。”
陸沉面色平靜,心里卻暗自想道。
七載以來,每次面對魔師。
他都像是萬丈懸崖上走鋼絲,很是忐忑。
“你想不想習武?”
過得許久,羽清玄似是從雙修余韻中回過神來,輕聲問道。
“習武?”
哪怕做了七年鼎爐,打磨出一顆堅固道心。
陸沉聞言,仍然不免心頭震動。
他本就是道宗首席,掌教親傳。
加之生來具有先天之體,前途無量。
若非遇上大盛、大虞兩國交戰。
陸沉應該是天機樓兵器譜副冊上的有名人物,年輕一代的江湖翹楚。
可他為質子兩年,做鼎爐七載,哪里有機會接觸武道。
這么空耗天賦,平白度日。
陸沉沒有自暴自棄,甘愿墮落,已經算是心志堅定。
“區區大虞質子,階下之囚,鼎爐之身,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自然全憑宮主的意思,哪里輪得到我自己做主。”
陸沉神色平淡,心如古井無波。
這幾年來,他與魔師斗智斗勇,逐漸摸出了一些訣竅。
對方的本性,其實有些像頑劣孩童。
你越想要什么,她偏不給什么。
“你呀,每次都能猜中我的心思,總是不上當,太無趣了。”
果不其然,羽清玄語氣中透出失望之情。
她穿好那襲滑落至香肩的紅衣,坐起身來,揚手一抓。
似有無形氣勁盤旋,掀開紗帳珠簾,將置于桌上的玉冊吸攝過來。
“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