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孫立恩點了點頭,他對于這個病人的情況有些擔心。至少從狀態欄的提示里可以確定,“軀體化障礙”應該是個誤診,曹志全確實有病,而且這個疾病一直沒有得到醫生們的正視。在多次診斷和檢查后,實在是沒有查出問題的醫生們最終給曹志全作出了“軀體化障礙”的診斷。
如果放著不管,曹志全絕對不會得到應有的治療,同時還會被當成抑郁進一步發展而繼續錯誤治療。到時候強力鎮靜劑一下,他倒是不會繼續亂喊亂叫了,但原本的疾病并不會有任何好轉,反而還會繼續惡化下去——抗抑郁類藥物對亞急性癡呆和全身性肌肉痙攣可是不會有什么治療作用的。
張智甫教授有些好奇的看著躺在病床上,仍然在大喊大叫的曹志全。他不太明白曹志全究竟有了什么變化,才能讓孫立恩突然決定把他收治下來。但至少孫醫生看上去不像是那種會因為上級醫生建議,就收下一個自己無法處理的病人的醫生。
“那就收下來。”過了幾秒鐘后,張智甫認真說道,“這個病人的情況可能會比較復雜,孫醫生你可能要辛苦一點了。”
“干了這一行,辛苦是常事兒。”孫立恩笑著應道,他轉過身重新看著病床上因為西地泮逐漸生效而顯得有些疲倦的曹志全道,“只要能有好的結果,那就不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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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把曹志全收入綜合診斷中心住院部,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凌晨一點。
曹志全的老婆和兒子在晚上十一點二十分左右趕到了急診科。孫立恩和張智甫教授一起接待了這對母子。
“你父親這樣……不舒服有多久了?”詢問病史是孫立恩的工作,而且孫立恩自己也比較擅長在詢問中找到支持狀態欄判斷的依據,“他是不是有比較大的性格變化?”
“我爸以前脾氣很好的。”曹志全的兒子穿著倒是挺符合年輕人的定位,一身有點帶著輕微殺馬特風格的衣服。但是說起話來,卻沒有“精神小伙”特有的“精神”氣質。反正孫立恩聽他說話,感覺面前這個小伙子甚至還有些靦腆。“他以前在工地上工作的時候,好多工友都說他這個人沒脾氣,怎么開玩笑都不生氣。就算是有些人開玩笑過火了,他也就是叫別人不要這么搞……從來沒和人紅過臉。”
“但是后來出現了很明顯的性格變化?”孫立恩繼續追問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