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恩抖著手走到了營地,整個人精神爽朗。沒上臺拉過勾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如今這個任務順利結束,這讓他心里舒暢了不少。
也許是因為等的太久了,孫立恩一出現在營地門口,眾多患者就一起站起身來準備繼續往前靠近,而更遠處的圖示族騎士們也趕了過來,想要詢問大巫師的治療情況。
武裝保衛們再一次緊張了起來,他們大聲吆喝著,花了半天功夫才重新組織起了秩序,并且專門派出了兩名懂得當地語言的保衛,持槍帶著年輕的巫師烏薩馬來到了孫立恩面前。
“你好,外來人。”烏薩馬朝著孫立恩點了點頭,并且很客氣的把自己腰間掛著的腰刀解了下來,遞給了一旁緊張的武裝保衛,并且對他們道,“面見巫醫的時候不能攜帶武器,這個禮儀我們也有。”
給孫立恩當翻譯的費利佩非常有職業素質的翻譯完了烏薩馬說的每一句話,就算對武裝保衛說的話也一一翻譯了出來。然后他低聲對孫立恩道,“這個人應該是個巫師,他外面披著的那一堆羽毛是他的身份象征。”
孫立恩一愣,然后低聲問道,“那剛才送進去的那個老頭……”
“肯定是同行,說不定還是同一個部落里的。”費利佩的翻譯味道挺正,“如果是同一個部落里的,可能還是有直系血親關系的。”
“我祖父的情況怎么樣了?”烏薩馬在費利佩說完話后問道,“他現在……還好么?”
沒想到來了非洲,還要和患者家屬搞談話。孫立恩笑了笑,這活他熟,“現在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了,但是因為剛剛才結束手術,所以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才能完全保證他的安全。”
“所以,祖父還需要繼續住在這里?”烏薩馬皺著眉頭,這種情況他可沒怎么經歷過。以往的巫醫生涯經驗教給他的知識中,并沒有“住院觀察”這一套。
“是的,目前來看,最少得七天以上。”孫立恩答道,“但畢竟他的年齡大了,恢復起來的速度肯定不如年輕人那么快。所以七天肯定得有,一定能夠平安離開……那時間就不好說了,往長了說,一個月都有可能。”
烏薩馬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他沉默了很久后問道,“那這段時間的食宿問題,我們需要怎么解決?”
“醫療隊的治療是不收費的,后面的住院和日常起居也不收任何費用。”孫立恩在來之前,劉堂春就已經和他交代過了這些細節內容,“飲食的話……如果患者之后能夠進食了,而且也愿意吃我們的伙食,那也不收費。”
在中資機構營地里開設醫院就這一點好,涉及到醫療隊運營費用的問題,國家層面能解決的一律解決,中資企業能負擔的也全都負擔。這樣當地貧困患者來接受治療的后顧之憂就小了很多——至少不會出現因為無法負擔最基本的食宿而拒絕治療的情況。
“巫師的飲食是有特殊要求的。”不用烏薩馬說話,費利佩就首先開始了解釋,“圖示族的巫師不吃水里的動物,不吃帶羽毛的動物,也不吃食肉的動物。他們每三天就必須吃一次羚羊肉,每隔十天,需要徹底禁食一天并且進行長時間的禱告……”
孫立恩一邊聽著費利佩的解釋一邊在心里盤算著,不吃魚蝦這倒是好辦,不吃雞鴨倒也無妨——反正七局食堂這邊的伙食里提供的肉食主要也是豬肉。
不過比較麻煩的是徹底禁食和吃一次羚羊肉。相對來說,徹底禁食一天是最好解決的。雖然沒有和四院一樣的復合型營養液可以用,但掛著葡萄糖滴一天,至少人不會餓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