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沒有商業前景,無法獲取利潤,醫藥巨頭們就對這種療法缺乏興趣。而沒有醫藥巨頭的興趣,要推進相關研究就顯得極為困難。
這也就導致針對康復者血漿療法的研究幾乎陷入停滯。但這種療法依舊引申出了兩種新的研究方向——模仿康復者血漿中的IgG作用,制造和病毒受體結合區結合的單克隆抗體;以及通過清楚患者血漿內的免疫細胞,從而治療自身免疫系統疾病的血漿置換療法。
但現在云鶴的情況比較尷尬。單克隆抗體是需要時間和運氣才能搞出來的針對病毒的特效藥。如果運氣好的話,這種單克隆抗體或許能在兩年內問世,但要是運氣不好,或者病毒本身的變異速度太快,還沒有完成研究的單克隆抗體可能就已經失效。
單克隆抗體指望不上,而血漿替換對病毒感染的患者不敢幫不上忙,甚至可能阻礙人體的免疫系統清除病毒。現在的希望就只剩下了康復者血漿和其他已有藥物的“老藥新用”上。
未經過大規模且設計良好的隨機對照試驗檢驗的康復者血漿療法,常常被認為是一種“經驗性”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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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幾個小時的高強度電話溝通后,寧遠的天空已經微微泛白。帕斯卡爾博士打了個巨大無比的哈欠,他看著自己電腦屏幕上巨大的“經驗性治療”五個字,松開的眉頭又緊緊皺了起來。
“劉院長,我有點事情想要咨詢您一下。”第四中心醫院醫生們執行力強的特點在帕斯卡爾博士身上展露無疑,老帕在上午七點二十分鐘的時候給劉堂春打了個電話過去,并且在劉堂春接通電話的第一瞬間就提問道,“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中醫是一種經驗性療法是么?”
“不完全是。”早上正在準備例會通報的劉堂春放下了手里的筆,他有些奇怪帕斯卡爾博士怎么突然想起來跟自己說這個。“我的看法是,傳統中醫在長久的臨床應用中,對某些特定癥狀的患者總結出了一批樸素的唯物主義的治療方法。但中醫自己也不確定這種治療方法為什么會生效,所以還是需要通過現代科學的研究,對中醫進行科學的、系統性的研究……”
“我對怎么改進中醫一點興趣都沒有。”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的帕斯卡爾博士有些脾氣暴躁,他打斷了劉堂春的話,“我就想確定一點,作為一個醫生,你覺得傳統中醫是不是一種有一定效果的、經驗性的療法?”
“是的。”劉堂春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幾千年的應用積累,中醫肯定是有自己獨到之處的。人這種動物擅長學習,雖然缺乏可信的理論輔助,但有幾千年的學習積累,傳統中醫肯定是一種有效的經驗性療法。”
“那么,我建議開展中醫對于新型冠狀病毒的治療實驗。”帕斯卡爾博士搓了搓自己的臉感嘆道,“既然一百年前出現的經驗療法能在云鶴派上用場,那沒有理由中醫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