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只要進行康復鍛煉,就必須在孫立恩的陪護下進行。換言之,他每鍛煉上兩天,就必須休息一天——孫立恩上大夜班的時候,黃明必須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睡覺才行。
孫立恩這么堅持了幾天,他親眼看著黃明從一開始連蹬腿的力氣都沒有到現在能夠一口氣在地面橢圓機上蹬十分鐘……黃明的康復速度確實很快。
被黃明所帶洞的甚至還有同一個病房的患者,以及每天當志愿者下來幫助那位患者站立的北六區患者。黃明蹬完了地面橢圓機之后,他們兩個也會跟著一起蹬一蹬。
大家一起鍛煉,效果肯定要比自己一個人堅持的強。人就是這么一種奇怪的動物——獨自一人和大家一起的時候,那個狀態完全不一樣。
黃明和自己的小孫女視頻的時候,狀態也比以前好了很多。他能夠慢慢的,用逗孩子的語氣向囡囡講故事了。而隔壁床的那位病友也能夠溜達到黃明的床邊,然后和平板里面的小姑娘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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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明堅持鍛煉了一個多小時,然后才精疲力竭但又心滿意足的躺在了床上。
“今天中午給我多分點泡蘿卜。”孫立恩收起東西準備出門,黃明躺在床上還朝著孫立恩說道,“醫院的盒飯有些口淡,吃起來不舒服。”
孫立恩和胡佳買來的那點咸菜已經成了整個云鶴市傳染病院北五區和北六區患者們的“希望”。尤其是對上了年紀的患者而言,這種咸菜簡直就代表著“日常”。
他們從小到大,每天早上吃的熱干面里,中午吃的工作餐里,甚至晚上吃的晚飯里都有這些小小的腌漬蔬菜。
每天攝入的鈉含量是不是已經超標,這在云鶴人眼里根本就不是問題。吃飯要是連個咸菜都沒有,這日子怎么過得下去?
日子都過不下去了,控制鈉攝入有什么意義?
給云鶴市傳染病院供應盒飯的企業其實就是黃明自己的公司。他也知道自家公司每天提供給醫院的飯菜是怎么做出來的——醫院給患者提供的用餐一般都要求控制油、鹽以及其他調味品的用量。有些特殊的餐食比如糖尿病人餐還要再控制碳水化合物和其他蔬菜的比例。總之,突出一個麻煩。
黃明自己的公司并不經常接這樣的單子,畢竟大部分三甲醫院現在都有了自己的食堂和營養科,他們平時做的比較多的其實是養老機構和社區醫院的訂餐。但自從封城開始,這幾家定點醫院的食堂幾乎是瞬間就陷入了難以處理的困境中——醫院后勤部的工作人員雖然還在堅守崗位,但廚師和幫廚們卻基本都跑了。有些醫院的廚師們倒是沒有跑,但由于時間臨近過節,崗位上的人手也實在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