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嗤笑一聲,慢悠悠嘗了嘗。
“說吧,到底為了何事?”
陸挽君笑了笑。
“公主,我聽說荀太后最近在打聽京中適齡姑娘,像是為了宋世子,太后可有和你說過你的婚約?”
陸挽君一個意思轉了九轉十八彎,說了好長一番話,半點想問的話都沒吐露。
南陽也沒多心思,徑自笑道:“說了,太后說我的婚事還需要斟酌,欽天監的人說我的八字太重,宋儉讓娶不得。”
南陽語氣聽起來很愉悅。
“看來公主與宋世子的婚事作廢指日可待。”
陸挽君少有地恭維南陽。
南陽點點頭,因為陸挽君急匆匆約她的那點兒不悅此刻已經煙消云散。
“說吧,你今日到底叫我來這里干什么?”
南陽少有地在糖衣炮彈中保持了清醒,很快意識到陸挽君意不在此。
不過她也并沒有因此而翻臉,畢竟她的婚事作廢也有陸挽君的功勞在里面。
南陽問著問著忽然想起自己曾答應陸挽君的事情。
她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陸挽君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化,臉上的神色也稍稍收斂。
她道:“公主還記得當初答應過我什么事嗎?”
“當然記得。”
南陽揚起下巴,高傲道。
“不過現在要想將你弟弟假死帶回京城,只怕有困難。”
南陽根本不屑于耍手段,她能做到的事情不會拖,當然,做不到的事情你逼她,她也沒辦法。
陸挽君眼神一變。
她仍然維持著笑容:“這話若是旁人說我還信幾分,可朝堂,戰場上的事情要是說公主做不了主,那這天下可就沒幾人敢說自己能做主。”
陸挽君知道南陽的弱點,不禁夸。
她在宮中與南陽朝夕相處的那么多年,南陽的習性她摸得清清楚楚。
“你別給我戴高帽子,我當初是答應過你要帶你的弟弟回來,可若是說你弟弟不愿意回來,那本宮可就沒辦法了。”
南陽自詡對陸欽也有幾分了解。
三人年歲差不了多少,荀太后剛把陸挽君和陸欽接到皇宮的時候,南陽總是羨慕陸挽君有一個無條件護著她的弟弟。
“他若是不愿意回來的話,那有勞公主想法子把本宮送去西北。”
陸挽君這話一出,不僅長素驚訝得睜大了眼睛。連南陽也難以置信。
南陽突然站起來:“你瘋了?那可是西北,蠻子與匈奴人多兇殘啊,你去了還能回來嗎?”
南陽這話雖然聽著不好聽,但里頭的意思的確是這么個理。
“我回不回來不要緊。”
陸挽君嫣然一笑。
陸挽君這話不是假話,她是真覺得自己活不活不要緊,要緊的是她能不能去到西北把陸欽帶回來。
“隨你,這是我的印信。”
南陽半句話也不勸陸挽君。她今日接到陸挽君約她的消息時就差不多已經猜到了陸挽君的目的,于是在出門前刻意帶了她的印信出來。
她把印信遞給陸挽君。
“你拿著這塊印信去隨便一所驛站,給驛站的官員,他會給你安排好一切。”
南陽在宮中這么些年能夠安然無恙的在荀太后眼皮子底下活著,說半點兒沒后手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