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緒丹恐林清玨奔波勞碌,本想找一處暫停歇下,同林清玨商量之后,又覺得返宗稟告要緊,且同黑袍老者一戰,緒丹也有受傷,若是再來個走火入魔的魔修,緒丹恐護不住林清玨。
是以,兩人在夜色之中趕路,到宗門之時,天色將亮。
回到青云峰上,章溫明便已經坐于堂廳之中,聽緒丹講述鎮化村的情況。
“近日事務諸多,若非必要,莫出宗門。”章溫明少時入刑罰殿,今任刑罰殿十位執事之一,呈到刑罰殿的案子這幾日多了不少。
宗門外,并不太平。
林清玨與緒丹皆應聲稱是,而后見章溫明揮手,便各自退下。
自凝云居回到庇歸院,不見祿七,林清玨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自屋內的窗戶看向后面的空地,見祿七正在那處修行,林清玨便收回目光,拿出一疊黃符紙,準備修習制符術。
祿七自是感應到了林清玨回來,將運轉的靈氣歸位,而后便站起身來。
“咚咚”聽見敲門的聲音,林清玨揮手,將矮桌上的符紙收起,下了長榻去起身開門,門外正是祿七。
“若是你心意已決,那便去吧。”
兩人在樓下的堂廳之中,林清玨坐于位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祿七如是說道。
初來庇歸院時,祿七今已是金丹中期,宗內有規定,役使弟子突破金丹便可以入內門修行,但祿七在青云峰多年,若是成為內門弟子再擇山峰,不一定能進青云峰,便不曾打算轉為內門弟子。
后來林清玨身邊隨侍,這幾年相處下來也頗為和睦,金丹修士壽數五百,他已經有三百六十一歲,加之他修為在金丹中期停滯多年,本來對突破不再抱有希望,自此在庇歸院落地也好,以林清玨為人,待壽數走盡,也有人斂尸送終。
但不曾想,前幾日祿七突然感悟到了突破金丹后期的契機,心中的不甘忽然被引起,因此便有了如今的情形。
林清玨思慮一番,又從儲物袋中拿出幾瓶對金丹有效用的三品丹藥和一些符篆,以靈力引至祿七面前,這本是師尊為林清玨備下的丹藥。
“年幼時承蒙祿七叔照料,往后路途望您珍重。”
祿七見狀,老態的臉上有所動容,雙手接過林清玨所贈,對著上座之人深深俯拜,“師叔珍重!”
而后便轉身,上了山峰尋了行月,鴻影尊者不在宗內,雜務之事皆有行月管理。
待處理完此間事,林清玨倒是不曾有多少波動,繼續回了房間修習制符術。
自年幼之時便知身邊之人皆有離散之日,雖三年相處對祿七頗為熟悉,但這也不足以讓林清玨為其動容。
往后幾日,林清玨便是如同往日一般在青云峰上苦修。
“林師叔,后日外門大比,不知您可有時間來此一觀。”
林清玨本在凝云居上靜讀,忽有一張傳訊符出現在林清玨面前,上面傳出熟悉的聲音。
正是許久不曾見過的江戶!
林清玨看著面前的傳訊符若有所思,往日承蒙江戶之情,但入內門之后少有聯系,今日出言相邀,想來必然是可以還情了。
思及此,林清玨伸手揮散傳訊符,回了一張傳訊符約好時間,而后又去了一張傳訊符給應熹,說了觀看外門大比之事。
兩日后。
林清玨在青云峰下,便看見遠遠一人行來,一身練功服,青絲以發帶束起,行走間自帶風聲,好不颯爽,走近便可見,是一位面容精致的少女,此時面容之上,面上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