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毓顏，參見皇上。”毓顏垂眸福身行禮。
崇燁神色一如往常，只沉聲說道：“平身。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楚蕭蕭坐在梳妝鏡前，聽了崇燁的話，不禁扭頭朝毓顏看了一眼，心中略有些酸楚。
只見毓顏緩緩抬眸望著崇燁，微抿的唇角似微微上揚，含著幾分羞澀。
“不愧是楚才人的家生婢女，長得倒是不俗。”崇燁似笑非笑，不吝夸贊道。
“皇上謬贊。奴婢不過是伺候楚才人久了，近朱者赤罷了。”毓顏垂眸道。
崇燁輕笑道：“好一個伶俐通透的丫頭！你跟在你楚才人身邊時日定不短了吧？”
雖然崇燁的語氣甚是不以為意，但毓顏為人謹慎，便不免小心起來，心中暗暗揣度皇上這話究竟是否是在試探。
楚蕭蕭見崇燁詢問，想了一瞬便微笑道：“毓顏跟隨臣妾雖然時日不長，但對臣妾忠心耿耿，盡心竭力。”
“‘忠心’二字最是難得。忠心就好！”崇燁目光直直落在毓顏的臉上，語氣意味深長。
毓顏心尖微微一顫，暗自揣度崇燁這話是何用意。
忽見白皙修長的大手伸開，竟是崇燁輕扶上她的手臂，將她扶起。
毓顏驚慌不已，本能想要避開，但仍是極力克制住了。
“待會兒，你來布菜。”崇燁目光自始至終落在毓顏的臉上，冷眸似是含情脈脈。
楚蕭蕭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有些吃味，但仍是微笑說道：“既然皇上有命，你遵命便是。”
毓顏聞言，只得福身領命。
一時間，早膳已擺上桌，王長英上前鞠身稟告，請崇燁和楚蕭蕭入席用膳。
于是崇燁答應著，伸手牽著楚蕭蕭的手，一起同入席。
楚蕭蕭心頭一熱，只覺仿佛一顆心都快從嘴里跳出來，不禁臉紅到了耳根。
看來，昨晚她沒有跟皇上同房，皇上并沒怪她，反而對她依然很喜歡。
如此想著，楚蕭蕭心里那一點委屈和酸楚便都煙消云散了。
回神見毓顏已立在她和崇燁之間，纖纖玉手正為她二人布菜。
再看崇燁望著毓顏的神情，楚蕭蕭心里已然明了。
她垂頭細嚼慢咽，只不多言半句。
此時一屋子的宮婢太監伺候著，卻都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仿佛空氣都凝固在飯桌中的香味似的……
一時用完早膳，便有宮婢送來漱口的茶水，又有宮婢捧來痰盂。
楚蕭蕭漱好口，擦了擦嘴，才微笑向崇燁道：“皇上昨晚批閱奏折一定很是勞累，今早又上了早朝，不如再去榻上躺一會兒，臣妾讓毓顏服侍皇上。如何？”
毓顏心中一震，不禁愣怔地望著楚蕭蕭，滿眼的不情愿卻又不敢開口拒絕。
崇燁看在眼底，出聲問道：“怎么？你不愿意？”
“奴婢不敢。”毓顏忙跪地說道，“能夠服侍皇上，是奴婢的福氣。只是……奴婢有些粗苯，怕不能服侍好皇上。”
崇燁聞言，心里不禁冷笑，唇角似微微上揚，道：“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