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就好。”
林枳年抬起沒受傷的那只手,揉了揉許知念的頭發,轉而有些抱歉地說道:“還得麻煩你通知一下馬寶娟和她母親,因為個人原因,我得把手術時間向后推遲一周……這,也是為了患者負責。”
林枳年不想詳細解釋,雖然沒有傷到筋骨,可縫了針之后傷口很疼,而這種疼會在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手術中被放大,腦部手術需要精益求精,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我知道了,謝謝。”許知念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對林枳年又愧疚又感激。
當天,她他返回了景興鎮,為了不讓父母和哥哥們擔心,她對這件事只字不提,只跟父母說,是去感謝林枳年,順便在縣城逛蕩兩天找找商機。
大家一直都信任許知念,也沒有多問。
她去學校上課的時候,把手術延遲的事情告訴了馬寶娟。
馬寶娟聽到這個消息,一臉愁緒。
這幾天媽媽越來越嗜睡了,就算是偶爾醒過來,也沒什么精神。
“或許,正如林醫生所說,我媽的腦子里不但有腦出血的淤血,恐怕還長了腫瘤……我擔心她這一周的時間很難熬。”
許知念很清楚,心腦血管的病一旦發病就很緊急,時間就是生命,林枳年手部受傷耽誤手術,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
許知念在書包里翻了翻,遞給了馬寶娟一個信封。
“這是花店賺的一些錢,不多,給阿姨買點藥,先控制控制。”
“寶丫,這錢我不能收,你都已經資助我們很多了,每次的金額都不小,這錢我絕對不能要……”
許知念知道馬寶娟的脾氣,如果直接給她錢,她肯定不好意思再要了,于是靈機一動,說道:“這就是我預付的你們的工資!”
“工資?什么工資啊?”
“阿姨手術之后肯定也沒法當裁縫了,她總得找個工作吧,我想請她幫我看花店,爺爺奶奶歲數大了,有的時候算賬算不過來,包扎花束也沒有什么美感,阿姨是做衣服出身的,審美眼光肯定沒問題……”
馬寶娟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她知道許知念這是給她臺階下。
母親手術完之后還要康復一段時間,能康復成什么樣還未可知,誰會愿意要這個包袱?
許知念這份情意千斤重,她暗暗發誓,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許知念的恩情。
兩人正說著話的時候,班級里響起了一陣騷動。
許知念望向教室門口,見張玉嬌低著頭,用一張手帕捂著臉走了進來。
之前張玉嬌已經康復歸來,那時候臉上還有一層紅疹子,可按理說,過了這么多天了,她的那些紅疹子也該消去了。
可見她這副尊容,很明顯,紅疹子不但沒消去,可能還惡化了。
即便她拿手絹擋著,也能依稀看到她下半張臉上有不少發黑的結痂。
花生過敏起的疹子又痛又癢,如果摳破的話就很容易落疤——看來張玉嬌是沒管住自己的手啊。
“張玉嬌,你這臉怎么越來越爛了?”孫巧慧直接開口,一點兒都沒有顧及張玉嬌的心情。
張佳雨也在旁邊幫腔:“哼,本來長得就丑,這要是落了一臉大疤瘌,還能嫁得出去嗎?”
兩個人之前跟張玉嬌是同盟,都想坑許知念,可轉眼間許知念逆風翻盤,她們都覺得張玉嬌實在是太沒用了,甚至有點蠢,于是立刻和她劃清了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