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大軍是不會出城的,但也不妨礙呂昭派幾個斥侯去一探究竟。斥侯出城的時候,冀州軍都不敢打開城門,而是用吊籃把這些斥侯兵從城上放下去,生怕在那兒埋伏著一支并州軍,趁他們打開城門之時,突然殺過來搶奪城門。
斥侯兵很快地去而復返,向呂昭稟報了城外的狀況,原先包圍著信都的并州軍營地,現在早已經是人去營空,看不到并州軍任何一個人影了,而且方圓十里之內,也再看不到并州軍的蹤跡。
天色也漸漸的黑了,斥侯兵也不敢再往前深入,只能是將現在得到的情報回去稟報了呂昭。
呂昭不禁是眉頭緊皺,看來并州軍是真得撤軍了,難道說他們這么快就放棄了?這顯然不像曹亮的作戰風格啊?
在大雨之前,并州軍的攻勢一直都猛烈,他們似乎都很清楚,留給他們的攻城時間并不太多,所以并州軍的攻得很急,信都城也是累累告急,時刻都有傾覆之危。
但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打亂了并州軍的進攻節奏,但就算是延遲了兩天的時間,并州軍也不應當這么輕易地就放棄了,難道說司馬師的援軍已經逼近了?
由于信都被圍困,所以呂昭無法得到來自洛陽那邊的消息,也不知道現在司馬師的援軍進展如何,只不過按時間推算,差不多也就是這幾天左右會到達。
如果能確認并州軍已經退兵的話,那么肯定是和司師援兵的到來有著莫大的關系,并州軍為了避免腹背受敵,搶先一步撤出陣地,這也倒算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想到此處,呂昭略舒了一口氣,沒想到信都的危機,竟然會因為一場大雨而最終得到了解決,這還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不過不管怎么說,信都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了,呂昭也終于可以睡個安心覺了,明天他們派出騎兵,到更遠的地方偵察,同時也為迎接司馬師的到來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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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雖然停了,但漳河水的漲勢卻沒有停止,上漲的河水不斷地沖刷著河堤,整個河槽之內急流洶涌,肆意汪洋,像一只難以馴服的野獸,時刻有沖出牢籠的模樣。
文欽此刻率領著一千驍騎兵就駐守在漳河的大堤上,這是堂陽縣的一段河堤,由于年久失修,這段河堤已經是殘破不堪了,這場洪水,至少也是五十年一遇的,這些殘破的河堤隨時都有垮塌的危險。
驍騎營到這里來,來是要掘堤的,但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文欽不得不讓這些驍騎兵拿著布包沙袋去搶險救急,堵住那些行將潰決的缺口。
畢竟還沒有到約定好的時間,文欽沒法保證并州軍是不是全部已經撤到了安全的地帶,所以提前讓洪水泛濫的話,后果是很嚴重的,所以文欽下令,不到子時,絕不讓漳河水流出一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