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波拈量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之時,突地對面一將,喝問道:“爾等是何人部下,來自欲意為何?”
此人乃是司馬伷的家奴,名叫馬福,司馬伷執掌冀州之后,便封他為城門令,負責看守南門的內城,而且這些守軍之中,以司馬家的家兵居多,顯然司馬伷也覺得鄴城的守軍不太靠譜,所以才會在關系到城池得失的重要地方,安插了不少他的親信,嚴防死守,不容有失。
楊波這下可不好回答了,他剛到鄴城沒多久,根本就不了解鄴城守軍的編制狀況,更不認識那些領軍的將軍和校尉,胡亂編上一個的話,極易被對方識破,反倒是壞了大事。
于是楊波選擇了沉默不語,暗暗地朝旁邊的傳令兵示意,準備動手,既然沒有機會偷襲,那他就準備來硬的。
對方就著火把的光,打量了楊波等人幾眼,微咦了一聲,道:“你們不是何校尉的部下嗎?此前因為腹瀉的緣故才滯留在鄴城的,沒有隨同何校尉北上,看你們的氣色不錯,該是病都好了吧?”
馬福眼光賊毒,他曾經隨牙門將軍郝進前往軍營探望過這些來自洛陽的押運隊,負責給那些腹瀉的士兵診治。
盡管見過這些士兵,但人實在是太多了,尋常的人很難記得住他們,畢竟除了領軍校尉何炎之外,別的人自然是沒得注意。
不過馬福的記憶力異于常人,他接觸過的人再見之時,還是留有深刻的印象的,雖然火光昏暗,馬福還是一眼認出了當初患病的楊波等人,便立刻高聲喝問。
楊波一愣,心想這個人果然了得,僅僅只是見過一面,就可以瞧得出來他們押運隊的人。
不過反正他也沒有識破楊波的真正身份,楊波也就沒有否認,道:“正是我等,多謝將軍關懷,我等身體已無大礙,聞城外并州軍攻城甚急,我等便趕來助戰,以助司馬使君一臂之力。”
馬福頻頻點頭,道:“諸位有心了,本來守城之事與爾等無關,不過諸位此刻前來助戰,我自會向三公子請賞,只要能守得住城池,諸位皆是有功之士!”
現在鄴城之戰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盡管這五百人加入戰斗,能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但此時此刻,蒼蠅腿再少也是肉啊,多一份力量是一份力量。
說實話,馬福還是挺感動的,正常的情況,這些士兵大可以躲在軍營之中,以患病為由,逃避掉戰斗,畢竟人家是客軍,并不直接隸屬于司馬伷的麾下,自然沒有什么義務來協助他們守城的。
現在他們竟然主動地要求參戰,表現的確實是不錯。
楊波倒是坦然地道:“鄴城如果失守,無人可以幸免于難,我等愿效死以命,與鄴城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