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望著遠處殘破的長城城墻說:“某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匈奴人游牧而居,僅用驅趕是無法達成大王目標的。但這是王令,只能執行。”
此時,前方的匈奴部族已經回話,表示愿意退到長城之外。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們就收起帳篷,聚集起牛羊。策馬駕車從長滿蒿草的長城城門洞中穿過,消失在遠方的草原天際線下。
張遼登上長城,俯瞰長城之外的漫無邊際的河套草原,下令道:“傳我軍令。輜重營從今日開始,便在此與民夫一起,修復城墻,構筑要塞營寨。此地便是日后我軍掃蕩朔方,五原的根基據點。”
“請問將軍,修筑的新城寨以何命名?”
張遼稍一思索便答道:“就叫鎮北城吧。”
……
馮宇未讓張遼立刻就對匈奴展開打擊的原因是--他還想最后爭取一把南匈奴。
相比新崛起的鮮卑,烏桓等游牧民族而言,南匈奴已是高度漢化的熟胡。若能將他們收服兼并,對防御鮮卑人的襲擾將起到無可替代的作用。相反,若是要徹底鏟除匈奴,只能加快他們被并入鮮卑的速度。
于是馮宇便想到兩個人,一個是匈奴單于呼廚泉,一個是匈奴右賢王劉去卑。尤其是劉去卑,從血緣關系上說,他是不折不扣的漢室宗親,應該是可以爭取的對象。
云中城,單于王庭。呼廚泉正悶悶不樂的觀看著胡姬歌舞。此時一名匈奴令兵前來稟報,說有漢使前來求見。
呼廚泉悶聲道:“漢使?哪個地方來的漢使?是漢廷來的漢使還是他們諸侯國來的使者?”
“是梁王國來的使者。”
呼廚泉拍案而起:“那還來報個什么。拖下去斬殺了!馮宇那廝早前屠我八千匈奴兒郎不說,如今又剛剛攻占我們的太原郡。正兵臨云中城下,現在派來使節,無非是勸降罷了。我呼廚泉不可能投降他馮宇!”
他這一聲喝嚇的胡姬都停止了歌舞,匈奴令兵諾了一聲就連忙出去了。過了一會,一名匈奴部族君長模樣的人進到堂中,向呼廚泉問道:“敢問大單于,馮宇是否派使者前來議和了?”此人正是劉去卑。
原來,馮宇除了向呼廚泉派出信使勸降,還派人攜帶食鹽,錦緞等物前去拜會劉去卑。劉去卑聽說此事后,便急匆匆從本部駐地趕到云中城。因為他知道呼廚泉必然會拒絕馮宇的勸降,且很大可能會斬殺來使。
呼廚泉鼻子哼了一聲,道:“是有,不過讓我拖出去斬了!”
劉去卑剛剛“啊!”了一聲,已有匈奴奴仆端著信使的人頭入堂,呈現給呼廚泉。呼廚泉擺擺手道:“將人頭掛在云中城城頭示眾。”
劉去卑一拍大腿道:“糟了!單于,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啊。如此一來,我們與馮宇之間再無緩和余地了。”
呼廚泉冷笑道:“怕甚?水來土淹。我們還有并州的袁軍盟友,他馮宇遠道而來,千里遠征,難免有所疏漏。他不一定就能贏!再說,就算輸了如何,我們大不了再向北撤。天地如此廣闊,他那點人馬能奈我何?”
劉去卑嘆氣道:“這袁尚在曹操攻擊下,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怎么還會與我們聯軍?
自渭南一戰,我匈奴元氣大傷,族中青壯折損大半,如今如何抵擋馮宇軍的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