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襄城外,醉春樓。
大雪初歇,暖爐上燒酒和烤鹿肉的香味撲鼻而來,這是難得的又一個月的十五日,每月的這一天,便是平襄城休假的日子,無論是皇族官家,還是學堂私塾,人們都會去城外熱鬧一番,喜歡花鳥的就去花鳥市場;喜歡經書刻板的就去古玩市場;喜歡投壺蹴鞠的就去皇家專門設立的競技場;喜歡吟詩作對的就去城街的藏書閣。但也有不少喜歡花天酒地的年輕富公子,會在每月的十五日,選擇來醉春樓,加之本月又是新年的第一個十五日,今日的醉春樓,歌舞管弦,伶人舞姬,美酒佳肴,清茶糕點,來來往往的人將整個醉春樓擠的滿滿當當,小二上酒的叫喊聲此起彼伏,人們吆五喝六、劃拳搖骰、碰杯對飲,好不熱鬧!
二樓雕花隔板間,孤獨秀一襲白衣,獨自喝著悶酒,一碟簡單的油炸花生米原封不動放在案桌上,而倒在腳邊的那幾個酒壺,說明他一早便坐在了這里,守在身后的兩名護衛,見自家主子將空掉的一只酒壺搖了搖,便識趣的上前接過酒壺,并朝樓下喊道:“小二,來壺熱好的屠蘇,送到二樓隔板間來!”
“好嘞,您稍等,馬上給您送上去!”
此時,一名身著黑衣頭戴帷帽的男子從醉春樓的大門走了進來。
“你眼瞎了?敢碰本公子?”不知怎的,一個醉醺醺的灰衣男子與那名帷帽男子碰了個滿懷。
“對不起,這位公子!”帷帽男子拱手賠禮道。
那名醉酒的灰衣男子摟著一名姑娘,笑呵呵往樓上走去:“要不是今兒爺高興,定將你個小奴才打死不可!”
一回頭,那黑衣帷帽男子手中卻出現了一個錢袋,他抿嘴一笑,隨即走到一樓的空位上:“小二,來一壺熱好的屠蘇酒,再來一小碟花生米!”
“好嘞!”
站在二樓隔板間的巴倫和刀光影將剛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主子,來了一位戴帷帽的。”
孤獨秀繼續喝著酒,并未起身看向一樓大廳,而是懶懶問道:“除了戴帷帽,還有什么特征?”
“是一名身材嬌小的男子,身著黑衣,看不清面容,他剛才偷了別人的錢袋。”
“偷了別人的錢袋?”孤獨秀不屑問道,“這種事黑市的隱客絕對不會去做的!”
“主子,他……他手中……”手握長劍兩手交于胸前靠門而立的巴倫突然急巴巴說道,“他手中的那把彎刀,和那日在十里坡亂葬崗刺殺我們的那群人的一模一樣!”
“他奶奶的,等我下去擒了這小子來,問個明白!”
刀光影剛要走下樓去,就被孤獨秀呵住了腳步:“且慢,等等再說,切勿打草驚蛇,讓后面的大魚跑了!”
“是,主子。”刀光影又退了回去。
那黑衣帷帽男子剛坐下屁股,一盅酒還未碰到嘴邊,就聽有人嚷嚷著走進了醉春樓:“走!你這個臭丫頭,真是個胳膊向外不向里的白眼狼,今日將你賣入這醉春樓,看你日后還敢不敢背著主子做那些下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