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冷冷一笑,道:“那么,待楊瀚騰出手腳,首當其沖,必取我大澤,以三山軍力之強,我們傾刻間就是覆滅之危,如何與之相抗?“
眾人臉色都沉重起來,趙恒道:“這葫蘆谷,是他們兵進我國的唯一要道。我意,主動出擊,殲滅徐海生一部。徐海生部若是潰敗了……“
趙恒微微一笑:“三山王楊瀚好不容易建立的威望,就會一掃而空,那時三山將再度陷入內部傾軋,一時無暇他顧,我們便有休養喘息之機了。”
趙恒雙手扶案,沉聲道:“各位!投奔三山,非我等所愿。而且,就算投了三山,我等也不得安全!三山國占了我大澤城,接下來就是要對付千山部落,對付大秦。我等人可以降,地,搬得走么?
搬不走,那我們就是處于雙方交戰的第一線。到時候,我們首當其沖,就會成為受三山國人驅使的所謂先鋒,用我們的尸骨,去為他們墊平前進的道路。所以,我們別無選擇。“
這句話,一下子燃起了眾人的斗志。
本來,他們只是不愿寄人籬下,做人附庸,可一想明白這個關鍵,才猛然警醒,一旦真的降了,他們也沒有太平日子過。他和他們的親族,全都要成為三山國一統天下的犧牲品。
既然如此,何懼一戰?
趙恒右手虛握成拳,在地圖上輕輕砸了一下,道:“這,也是我這一次傾舉國之力,出兵北代伐的原因!那位即將登基的大秦天子不是蠢物,他很明白,一旦我大宋亡了,他就要直面三山國的大軍。所以,接下來他只會征伐千山,在他有把握對付三山國之前,他不但不會攻打我們,我若有所求,他還會給予援助。“
趙恒這樣一說,眾人的神色更是振奮起來。
趙恒,以前并不是裝的,他的性格,的確是有些佛系。
但佛系的只是他的性格,老實和無能并不能劃等號。
現如今趙恒被趕鴨子上架,趕上了這個位置,只能硬著頭皮干下去的時候,他便發揮了自己全部的智慧。
任人擺布的平庸之輩?
楊瀚和譚小談,都錯看了他。
誰叫他平時真的佛系到了似乎無能的地步呢。
可是,真到了需要他來擔當、需要他來負責的時候,他是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魄力的。
………
蘇燦是先鋒。
盡管之前與風月部落的人做戰,三山軍曾吃過大虧,甚而還被洪林打到了大雍城,險些就真正顛覆了整個三山,但是蘇燦從心底里不覺得這次為先鋒有什么危險。
他覺得,布防于葫蘆谷遠不如布防于南海,在他心中,從海上來的東山女王的大軍才有真正的威脅。
周軍?
哦,現在叫宋軍,他們以傾國之力,還能剩下多少控弦之人?
趙恒這個偽皇怎么敢來重蹈覆轍,他揮軍北上,一定是做做樣子,畢竟搶了人家的皇位。
蘇燦派了斥侯探馬,其中有人甚至穿過葫蘆谷,遠赴宋國內陸刺探軍機。
趙恒匆匆登基不久,就動員全**隊北伐了,他甚至還帶上了整個皇室,大有破釜沉舟之勢。
可惜,他走的太慢了,如果他真心要打,應該早七天就抵達葫蘆谷占據有利地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