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并嚴厲批評了那幾個孩子,故意留下他們,打算等他們的父母來找他們時,再好好教育一番。
出乎雷海的預料,那些孩子的家長并沒有批評自己的孩子,甚至不覺得自己的孩子有做錯什么。那個小男孩的媽媽直到天黑也沒有出來找他,低著頭摳著手指的小男孩更像是那個犯了錯的孩子。那一天,那個小男孩第一次感受到有人送他回家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對著雷海揮手告別的時候,第一次主動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呂成。
雷海掐滅手中的香煙,用手輕輕在衣領處扇了扇。最近的天氣真是太過悶燥了,將頭上的帽子正了正,決心明天如果那家人還不出門,自己就敲門問問看是出了什么事。抬腿從房屋窗戶旁走過時,雷海鼻子輕輕抽動了幾下,不由地皺起眉來,什么味道?
站在窗戶底下,雷海仔細地嗅了嗅,刺鼻的味道直沖大腦。是什么東西腐爛的霉臭味,不會有錯,這種味道雷海在停尸房那些尸體上聞到過。踮起腳尖,極盡目力向里面瞅了一眼,看不真切。雷海立即來到房門前,用力地叩響破舊的木門。
敲了許久也無人回應,雷海非常肯定三天前那個小男孩是回到家里了的,因為那天正是他送小男孩回家的。之后幾天都沒有見到女人和呂成出來過,雷海不免想起那些艱難度日的家長帶著孩子一起自殺的案件,眼皮狂跳,心中暗道不好。
情急之下,雷海退后幾步,向著木門猛地沖撞過去。一聲巨響,木門被雷海撞開,剛剛站定的雷海瞅著屋內的情況,頓時胃里一陣翻騰,雷海立刻跑出房間,扶著墻邊嘔吐起來。
空蕩蕩的客廳上懸掛著一具女尸,正是這間屋子的女主人。穿著白色的睡衣,四肢無力地垂下,面色烏青,脖子勒在一根懸掛在房梁的尼龍繩上,身體上爬滿了白色的尸蛆和黑色的閰魔蟲。
呂成無精打采地垂著腦袋,小臉有些枯黃,身旁是幾個空空的礦泉水瓶和一些連殘渣都不剩的面包包裝袋。三天以來就靠這些吃食熬過來,如今家里毫無存糧,饑腸轆轆的呂成正從腳邊抓起一大把閰魔蟲往嘴里喂。看見沖進來又跑出去的雷海,呂成淚水一下涌了出來,嘴里發出“啊啊啊”的干嚎.....
故事似乎正是雷海所猜想的那樣,活不下去的女人打算掐死自己的孩子,然后自己再上吊自殺,結束悲慘的人生。可是,這里稍微有一點不同,呂成只是暫時暈了過去,神志恍惚的女人并沒有分辨出呂成的生死,就把自己吊死在房梁上了。
張小滿皺眉道,“所以,你想告訴我的是什么?呂成悲慘的童年?”
三角眼慘笑一聲,“我想告訴你的是,那個女人不是什么狐貍精。”
“什么意思?”
“那個女人的丈夫正是這家醫院的創立者,馮科。她不是什么狐貍精,只是一個老掉牙的‘現代陳世美’的故事。她和馮科都是從一個村里走出來的,早年便和馮科結了婚。只是后來馮科在醫學上的成就斐然,漸漸地開始厭棄她,另結新歡。呂成,就是她和馮科的孩子。”
張小滿想起那個和藹可親的老頭,心頭一緊,如果這里面還有著如此盤綜復雜的關系,那魏雪的處境更加兇險。
三角眼朝著張小滿擺擺手,“你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一切有我擔著。當初,我在看a市所有醫院資料時,就注意到了這點,這就是我為什么要選擇這家醫院的原因,我想看看當年的那個孩子現在成為了一個什么樣的人。張小滿,不要輕易相信你的眼睛,呂成那孩子.....也只是個可憐人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