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曹操說的這句話,不停的在程昱耳邊縈繞。
一向本分老實的尚書令,猛的渾身一顫:難道說,鄒夫人她,看上自己了?
要不然,主公怎么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
而且,他還把張繡叫了過來,這不明擺著要給自己說親嗎?
尷尬之余,程昱心底莫名的有一絲竊喜。
這,這怎么好意思呢……
程昱急忙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膛,抬手道:“主公,屬下明白你的一片苦心,只是,此事怕是有些不合適吧?”
曹操微微皺眉,“有什么不合適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我看著很好啊!”
程昱咧開嘴笑了起來,“郎才女貌不假,這一點我承認。不過,程某年紀大了,已經不是公子啦,鄒氏又如此年輕,我娶她過門,總有人會說閑話。再者而言,程某原配脾氣暴躁,我還真有些怕她。鄒夫人若是……”
聽到程昱的話,曹操臉都綠了,“停停停,程昱,你幾個意思?”
倘若不是當著張繡的面,曹操早就破口大罵,重重的訓斥程昱一頓了。
我給你小兒子介紹對象呢,你瞎湊什么熱鬧?
還郎才女貌,你瞧瞧你自己,胡子灰白,滿臉皺紋,就像一棵半死不活的老松樹,你怎么有臉說的這個話?
程昱抬起頭,一臉茫然的看著曹操。
“主公,怎么了?”
曹操氣的吹胡子瞪眼睛,“曹某是要撮合鄒夫人和程陽這小子,不是你。你老大不小了,出門時注意照照鏡子,倘若找不到,就撒泡尿……”
礙于程昱的身份,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唰——
程昱臉色立馬變了。
太特么尷尬了。
張繡咳了咳,勉強打圓場道:“風趣,程昱大人真是風趣。依我看,這件事就暫且擱置吧,以后再說,以后再說。”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大家臉上都有些不好看。
張繡作為女方代表,自然不能厚著臉皮繼續討論。
他找了個借口,直接開溜,回去把這事告訴鄒夫人去了。
曹操留下程昱,忍俊不禁的說落起來,“我說老程啊,真有你的。好好一門親事,結果被你攪成個爛攤子。唉……,行吧,此事只能等回到許都再說了。”
……
過了幾天,宛城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
曹操帶著大軍開始返回許都。
為了宛城的長治久安,他留下了曹仁及數萬兵馬,把張繡及其宗族全都帶了回去。
作為親隨,程陽不得不隨時隨地陪在曹操身邊。
【累死我了,什么親隨,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每天還得看曹阿瞞的臉色,這日子沒法過了。等回去之后,我就托病不出,再也不當什么勞什子的官了。一個人在家,該吃吃該睡睡,那多快活!】
曹操眉頭微皺,這小子果然憊懶,怎么就不知上進呢?
整天一門心思,總是要開溜不干,不行,得想個法子把他留在身邊。
“程陽啊,你覺得鄒夫人怎么樣?”
程陽臉色一僵,【鄒夫人?怎么突然提起她了?難道說,這老色批賊心不死?】
“還行吧,主公,你這是打算?”
“哦,孤想要給你說一門親事,可想來想去,鄒夫人是最為美貌的,你覺得如何?”
程陽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是吧,阿瞞居然要把鄒夫人送給我,還有這等好事?這老色批,居然開竅了?】
當著曹操的面,程陽也不能表現的太過熱情,委婉的道:“小子倒是無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大丈夫何患無妻?不過,若是主公執意如此,小子倒也無話可說。嘿嘿……”
你小子倒是這臉皮倒是挺厚,明明心里都樂開花了,嘴上卻表現的無所謂,說你滑頭還真不虧。
不過,天涯何處無芳草,大丈夫何患無妻,這兩句話卻是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