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片子,你成天把這些男女情事掛在嘴邊,莫非是你想嫁人了不是?等這事完了,我就找個人家把你嫁了,免得你天天取笑我。”
小玉沖了過來,一頭鉆進英姑懷里,就是一陣亂蹭,“小姐,別,你千萬別把小玉給嫁出去,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英姑捂嘴一笑,口里卻是厲聲說道:“你個小丫頭,也只有這一招才能把你收拾得住,以后你再拿縣令大人開玩笑,我絕不輕饒你。”
小玉忙把頭抬了起來,臉上還真的掛著淚水,破涕為笑道:“我就知道大當家最疼小玉了,來,大當家的,你請坐,我這就去給你拿印泥和紙來。”
說罷鉆進了屋里,一會便拿著一個漆木盒子和紙跑了出來,英姑接過漆木盒子打開,只見里面是一張紅檀檀的軟布,那銀子經其一染,立馬起了一道紅印。
再在紙上那么一蓋,果然出現了一個指紋,雖是陰紋,倒也還算清晰,英姑滿意地點了點頭,“總算昨天沒有白忙活,小玉,你把有指紋的銀子單獨放在一起,小心別壓著了,早飯過后,咱們去給大人送禮。”
“是!大當家的。”
二人都是爽利人,吃飯打扮倒也沒花少時間,待出門時,剛好是辰時三刻,霧氣已散,火紅的太陽掛在天邊,亮的喜人。
英姑仍是換上了一身白色勁裝,手持白扇跟在陳奇身后,小玉則一手提著一個木箱,東張西望地跟在英姑身后,三人沿著西街一直向東,過了鄧公祠,便是縣衙所在。
這一會門口已經停了幾輛馬車,幾匹或大或小,或肥或瘦,或驢子或馬的牲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明顯剛跑了遠路,想必是北流縣所轄的鄉里鄉紳們來了。
三人看了看,剛要到門口,便見門里閃出一個人來,山羊胡干瘦臉,穿著一件夏布直裰,腰間系著一根黃布腰帶,不是別人,正是柴師爺。
“陳老!”柴師爺一面喊著,一面迎了過來,“你老總算來了,那幾個廚子剛來,連廚房的門都摸不著,還煩請你老先進去安排一下。”
“柴老弟,我知道了。”陳奇點了點頭,自個兒去了,柴師爺這才對英姑說道:“王公子,小玉姑娘,老夫乃是大人座下柴師爺,煩請二位跟老夫往這邊走。”
說著轉身往陳奇所在院子的方向走去。
小玉心直口快,嘴巴一別,喊道:“柴師爺,我跟我家公子,今日是特地來給縣令送大禮的,怎么,連這大門都進不了,還要走偏門?”
柴師爺轉頭過來,瘦削的臉上微微一沉,不由想起今早在書房里,跟李鐵蛋那場心驚膽戰的談話來。
卻說今日早上,柴師爺正在書房里整理縣志文書,以便鄺元樂來視察時呈上,讓他審閱,卻見著李鐵蛋身穿官服而來,他急忙拱手行禮。
李鐵蛋當即扶起他道:“柴師爺,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可如今在這縣衙里,我所能倚重之人,就你和杜捕頭二人。”
“杜捕頭這人雖是有勇有謀,卻少了一點耐煩心和謹慎,昨晚我想來想去,這件大事情,還是你去辦的好。”
柴師爺放下手中書冊,忙問:“大人,什么事情?”